“你在等我吗？”
  柳芽儿不回答，她的脸却更红了，害羞地垂下眼睑。
  缠绵过后，凌少川拥住她，一边亲吻一边问：“芽儿，你怎么会和如玉处好了的？”
  柳芽儿说：“她……她其实很好，是我不好！”
  凌少川吻吻她：“没有关系，你知道错了就好，只要改正了就没事！”
  柳芽儿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她也不愿意破坏了现在的气氛。
  凌少川看着她的脸问：“如玉今天给你化妆了？”
  柳芽儿点点头：“嗯，好看吗？”
  她脱口问出了这句话，却忽然意识到不妥，刚问完脸就绯红了，垂下眼睑，不好意思再看他。
  柳芽儿从来没有问过别人，她的打扮好不好看，第一次这样问凌少川，问出来又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问。
  于是她又急忙说：“你不用回答，我……不问了！”
  凌少川想叫她别化妆，他其实很不喜欢女人化妆，因为他觉得自然就是最美的。
  柳芽儿本身长得又不丑，为什么要化妆？而且化妆品用多了伤皮肤。
  但凌少川此时却觉得不好说出口，两个女人好不容易有了共同语言，如果因为不准她化妆，导致她们再度变僵了就不好了。
  而且，看柳芽儿这样子，她明显是希望他能够夸夸她，凌少川不忍扫了她的兴，只好违心地点点头：“嗯，好看。”
  柳芽儿的脸更红了，转过脸不好意思再看他，两个结婚已经快三年了的夫妻，现在说这些，比初恋的情人还害羞。
  凌少川将柳芽儿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摩梭着她的头顶，他温暖的怀抱让柳芽儿的脑海里划过了“母亲”二字。
  她一岁多就没有了母亲，所以她对母亲也没有任何记忆，但对母亲的怀抱，她却有很深的渴望。
  如果有母亲，她和父亲的日子不会过得那样艰难。
  如果有母亲，她不至于为了报恩嫁给凌少川，那就不会在她身上发生那些悲惨的事情。
  这个男人给了她伤痛，却又让她觉得不能没有他。
  是的，如果没有他，她不能给父亲幸福，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会有可爱的女儿。
  想起女儿，她微笑了，有了女儿，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以后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吧？
  在美好的憧憬中，柳芽儿睡着了。
  凌少川没有睡着，他想一直抱着柳芽儿，和她同床共枕到天亮。
  但凌少川没有留下，因为肖如玉在楼上，他怕她半夜起来找他。
  如果找不到他，这个小妹妹一定会吓哭。
  听着柳芽儿均匀的鼾声，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肖如玉离开后，他就让柳芽儿搬上去。
  以后他们要像别的夫妻那样，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凌少川之所以现在不让柳芽儿搬上去，是怕伤了肖如玉的心。
  他耳边回响起肖如玉的声音：“少川哥哥，你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回来跟你结婚，你一定要等我！”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临出国的时候说的话，凌少川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模样。
  生父过世，母亲改嫁，肖如玉不得不跟母亲离开她生活了十五年的老家。
  那时候她对前面未知的路很恐惧，不想离开老家，不肯离开少川哥哥，但又不能不走。
  她抱着凌少川号啕大哭，说：“少川哥哥，我不想到外国，我害怕，你娶我好不好？只要你娶了我，我就不用到外国去了……”
  十五岁的肖如玉已经知道用婚姻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她的要求，凌少川哪里敢答应？
  谁也不敢答应！
  肖如玉的母亲劝她说：“如玉，你现在才十五岁，少川哥哥不能跟你结婚，你先跟我们出国，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回来跟少川哥哥结婚了。”
  在肖母的再三劝说下，肖如玉依依不舍地和凌少川道别，一步一回头，泪眼婆娑地往出走。
  走了一段路，她又跑了回来，抱着凌少川说：“少川哥哥，你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回来跟你结婚，你一定要等我！”
  那时候，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如果她有一天要回来，除了凌少川的家，她已经无处可去。
  肖如玉出国后，前两年他们的联系很多，肖如玉常常给他打电话，哭诉她在外国各种不适应，他总是耐心安慰她。
  随着肖如玉一年年长大，他们的联系渐渐少了，凌少川知道她已经适应了在国外的生活，也不再担心她了。
  三年前，肖如玉突然给他打电话，说：“少川哥哥，你有没有等我？我再过几年就回来了哦。”
  凌少川说：“小丫头，别开玩笑，等你回来，我都老掉牙了。”
  “老掉牙了我也要嫁给你，反正我非你不嫁。”
  这次联系后没几天，凌少川就和柳芽儿意外结婚了。
  随后这三年时间，肖如玉几乎没和凌少川联系过，只有一次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没有说话。
  凌少川以为肖如玉出了国，见了那么多的世面，对他这个大她八岁的男人早就没有了兴趣，或者她早就恋爱了吧。
  但没想到她突然回来了，还说回来就是为了履行诺言跟他结婚，寻死觅活的，让凌少川既头大，又无可奈何。
  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不理这个小妹妹。
  再说，她现在在国内除了他，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如果她真的出了事，他会内疚一辈子。
  所以他只能等肖如玉离开后再公开和柳芽儿的关系了。
  凌少川抱了柳芽儿很久，直到她完全睡熟了，他才轻轻放开她，恋恋不舍地离开。
  次日上午，柳芽儿扫地拖地，肖如玉帮忙，柳芽儿去买菜，肖如玉也跟她一起。
  凌少川站在窗边，看着两个女子在下面一边做事一边说说笑笑，柳芽儿脸上洋溢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