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林泽明白了。
  地瓜小贩看到有不少人倒买倒卖，不到一刻钟赚了二三十块，眼红了！
  打包好地瓜摊，也来当倒卖青鱼的贩子！
  “你别倒卖青鱼，过来搭把手，不让你白帮忙。”
  “给多少钱？”
  林泽伸出两根手指。
  地瓜小贩一把扔掉烟头，“二十？干了！”
  在人群中倒买倒卖得体格好，他体格一般，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他做不了多长时间。
  依眼前的火爆场景，拖拉机中的青鱼会很快卖光。
  不费多少时间赚二十块钱，再多来几次，比他卖地瓜一天赚得还多。
  宾县地瓜一斤才两毛钱啊！
  有了地瓜小贩帮忙，卖鱼速度大大加快，很多人容易买到青鱼，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倒卖鱼贩子。
  不到一个时辰，一车青鱼全部销售一空！
  “没了没了！大家不要向前挤了！”
  林泽朝没买到青鱼的人大声喊着。
  有个别人仍不死心，非要挤到近前亲眼看看，直到看到拖拉机内一空。
  不住地抱怨，“我在外面挤了十多分钟，你告诉我没鱼了？”
  “就是！我一个女的不好意思往里挤，光看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拼命了。”
  “多弄一些青鱼啊，你这都不够卖的！”
  人群外，一个特别耳熟的声音传来：“小伙子，你得照顾一下我们老年人，你看我们体格不好的，谁挤得进去？”
  林泽抽着脸：“大娘，你不是买过青鱼了么，怎么又来了？”
  白发大娘和蔼一笑，“我往回走时，看到你的鱼摊火爆，有人加价买鱼，我转手卖了。”
  林泽：“……”
  品尝过青鱼美味的人不会转卖出去，除了大娘您！
  卖了鱼寻思再平价买鱼，赚一个差价？
  大娘，我是真服了您老！
  这会抱怨说挤不进去，卖鱼的时候咋不想想呢。
  “大娘，你要是有耐心多等一会，我们回向阳乡取鱼，马上回来！”
  林泽朝众人大声说：“想买鱼可以在原地多等一会，为了表示歉意，我们一会来卖青鱼时，会多送出一些小龙虾。”
  几个没品尝过青鱼味道的人转身离开。
  他们认为不过是一条青鱼而已，不值得等。
  大部分人选择留下等候。
  不等不行。
  人太多了。
  原地等起码有地理优势，运来的青鱼可以第一时间买到。
  出去溜个弯，回来又是一群人，岂不是永远买不到了？
  林泽让林小妹给地瓜小贩二十块钱。
  地瓜小贩乐呵呵接过两张十元钞票。
  这钱赚得舒服，没用本钱！
  “哥们，一会你们回来，我还帮你们卖鱼！”
  “没说地，不让你白忙活。”
  林泽三人在市场一众期待的目光中离开。
  “围得人好多，我认为咱们应该再找一辆拖拉机帮忙卖青鱼。”
  两台拖拉机卖鱼，大大缓解拥挤状态。
  先前挤得人太多，虽然场景火爆，吸引了不少顾客观看。
  但是新来的顾客挤不进去，无法转化成实实在的顾客，扩大不了售卖范围。
  再加一辆拖拉机，有两个售卖点，一个分成两个，将人群分流，缓解拥挤的人群，也使得路人买得到鱼。
  “是个好办法，哥，咱们村有好几户人家有拖拉机，咱们找哪一家。”
  林泽脑海中划过一户户人家，最终定格到王婶家。
  “王婶家的拖拉机型号大，王保贵没事做，咱们请王婶家……”
  “哼！”
  林小妹扭过头，“我看你想的不是王婶的拖拉机，想的是王艳艳吧。”
  林泽：“……”
  天地良心。
  林泽光顾想着谁家拖拉机大了，忘了王婶家有一个林小妹看不上眼的王艳艳。
  本来和王艳艳有点撇不清，这下更是解释不了了。
  “小妹，王艳艳结婚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男人一个样，知道人家结婚了也不放过，是不是想给王艳艳松松土？”
  林泽：“呃？？”
  小妹你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
  我真的从没往那处想过。
  嗯，应该是的。
  想到带着少年妇人风韵的王艳艳，那身材和脸蛋真是熟透了，林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把持得住。
  林小妹在气头上，林泽后退一步：“小妹不同意的话，你说一户有拖拉机的人家。”
  “大柱！”
  林泽想起一个身高一米九开外的大汉。
  大柱比他大两岁，小学一念完就给家里放牛。
  当时钱家一共八头牛，算是村里有名的养牛大户。
  等到牛犊长大时，上了一群牛贩子的当。
  套路很老旧，一开始出一个低于市场的价格，钱家当然不肯卖。
  之后来收购的牛贩子，一个比一个出价低，钱家一点点慌了。
  最后牛贩子以当初原价收走了钱家所有大牛小牛。
  价格相当之低。
  等林泽回乡得知已经晚了。
  他没想到一个无比老旧，甚至在书中记载过的骗局，套路了钱家。
  心中一度为钱家可惜，村里人接受信息老旧，没经历过社会毒打。
  落到了一个低级骗局手上。
  自打养牛赔钱，钱家从村中大户一跃成为村中吊车尾的。
  钱家老父长年卧病，是一个药罐子，兄弟二人再加一个小妹妹，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钱大柱二十九，钱二柱二十七，两人全部打光棍，钱莉今年刚满二十，钱父开始打算给钱莉找婆家了。
  无非想收些彩礼，缓解家中窘迫。
  “好吧，那就钱大柱。二柱也闲着，他们兄弟二人一块来帮忙。”
  到向阳村村口，林泽跳下拖拉机，林小妹回家放钱，张守富和他儿子张大个去网鱼。
  林泽朝大柱家走去。
  拉开大柱家不足一人高的破木门，院中养着四五只鸭，一地的鸭屎。
  院中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给鸭子倒糠。
  “光喂糠、不掺点苞米面，鸭子不个的。”
  听到林泽的声音，清丽女子抬眸，一缕黑发散到额间，更显面容三分清秀。
  “咦？林泽！”
  清丽女子绽开笑脸，“我听王婶说，你以后不走了，在村子里发展？”
  “是的。不离开向阳乡了。”
  清丽女子是钱家小丫头，钱莉。
  两人几年没见，一遇上仍认出了对方。
  林泽变化不大，出乎林泽意料的是，钱莉变成了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