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知顾跟妈妈讲刚知道的情况，何诗心里忽然多了些茫然。
  已经在心里渐渐清晰的余秋的形象，又开始模糊起来。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本来大家都是小地方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现在又多了距离感。
  何诗从不以自己的容貌为傲，甚至，对她来说，很多时候这都是负担。
  她害怕被伤害。
  但余秋如果这么优秀，将来肯定会走向很成功的名利场。
  那是自己暗自期待的安稳幸福小日子吗？
  不光是她，就连沈晴雪的心里，也不免泛起隐忧。
  她希望女儿幸福，却不希望将来女儿成为可有可无，随时可能被抛弃的那种大人物身边的女人。
  好相貌又能维持多久，人到中年之后，更重要的还不是夫妻同心，彼此把对方搁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一个人的心里，只有那么多位置。
  事业的位置多了，感情和家庭的位置就少了。
  李知顾看着这母女俩的神情，脸上露出笑容。
  都有点认真了呢。
  她说道：“才刚开始呢，心里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人，是好事。别想太多了，明天晚上我去瞧瞧。何诗，你去不去？”
  何诗头直摇的。
  李知顾只是这样问了一嘴，就去简单洗漱了。
  沈晴雪看着女儿有些茫然若失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要搬到江城来的心思。
  何诗心防已开，就算不是余秋，估计也迟早有个人走进她心里。
  这会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段时期。
  ……
  翌日一大早，贺方就来到了院子里，还提着早餐。
  余秋边吃边说道：“昨天晚上微博的人已经连夜到了，他们拉着我半夜在边上吃了个夜宵。”
  贺方连忙问：“谈得怎么样？”
  余秋摇了摇头：“昨晚没有谈这个事，就是聊天。你说巧不巧，他们过来的一个大客户经理，就是花店那个李老师的亲弟弟。”
  贺方惊讶地确认：“亲的？”
  余秋点了点头：“一个叫李知顾，一个叫李知行。”
  “……真是巧了。难道他们先调查了一下你的社会关系？”
  余秋停住了筷子：“不会吧？”
  他想起昨天问起李知行时候他的愕然，说道：“不像啊，是我听到名字问起来才知道的。”
  “也许你不问，后面他们也会用恰当的方式提出来呢？”
  余秋浑身不自在：“那如果真这样，那个李知行的演技就真太好了。”
  “回头观察吧。”贺方问道，“今天怎么安排？”
  “上午去另外三家的公司转一圈，说说我们的需要，让他们出方案和报价，收到方案后面再谈。主要是下午跟林总他们聊，我说了就到院子里来谈，谈完了晚上吃个饭。”
  贺方了然，今天他就是专职司机，然后跟着多听听多看看多学学。
  这是昨天回去之后，他爸叮嘱的。
  老头子也被吓得不行。
  他甚至觉得雪铁龙太差了，出去会很丢脸。
  所以余秋跟着他走到一台奔驰前面的时候，一脸不解。
  贺方拿出钥匙开门说道：“租的！我爸出的钱，他说雪铁龙寒碜。”
  余秋挺无语的，他还真没想着这一点。
  “至于吗？我们是甲方啊。”余秋坐在副驾上不由得说道，手上却不含糊，摩挲感受着座椅和内饰的质感。
  非爷跳上宽敞的后排，笑着看两个年轻人感受成功带来的刺激。
  “带着非爷就够有个性了，难道还跟电影里一样穿睡衣睡裤去？”贺方笑呵呵地，“我爸说，尊重是彼此给的，没必要让别人觉得别扭。”
  “不能让你爸破费，回头多少钱，从公司里出。”余秋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公司马上有预期收入了。
  这些小细节贺方也没有在意。
  上午的行程是真的简洁明快，在每一边都没停留超过半个小时。
  经过了舒哥的联系，都是总部那边确认了合作的真实性，然后由这边的分公司进行接洽操作。
  两个年轻人带着一只猫的组合，哪怕怪异了点，但开门见山，总算也都没有给非爷带来过度的注意力。
  提前跟非爷都商量好了，针对各家的资源情况，余秋提了自己的需求，就请他们尽快出整体的方案和报价。
  既包括代言人公布时候的推广，也包括后续对营销创意引起热潮之后的新闻软文，还有一些banner广告位长期定向引流到凡人的网站。
  贺方只觉得余秋一直在占据话题主动，条例分明。
  就连婉拒别人中午一起吃个饭的要求都给对方造成一定的紧迫感。
  投放规模很大，需要联系洽谈的合作方很多，时间又很紧，先把事情做好，将来再说。
  无懈可击。
  而且得赶紧赶着做方案，毕竟讨价还价还需要时间。
  这种立体式投放，覆盖面是足够了的。
  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媒体，肯定能分一杯羹。
  但有多少，还不是看最后他们的决定，在综合投放方案里，各个渠道的力度组合。
  回去院子的路上，余秋给龙羽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江城吧？”
  “在啊师父！有什么吩咐？”龙羽的声音很大，贺方都听见了。
  “之前舒哥过来聊的那个事成了，晚上跟微博那边过来的人一起吃个饭。”
  “真的啊？”龙羽声音更大了，“好好好！要订什么样的地方？”
  “……这个不用我们管，他们安排。你自己过来就行，肯定要喝酒，你就别开车了。”
  “就我一个人？需要带苏漂亮吗？”
  余秋是服了，这家伙……时刻准备着把漂亮表妹拉出来帮自己撑场面吗？
  “就你一个人。”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
  余秋想了想说：“你大概5点半到我院子里来就行。”
  “好嘞！我过去之前先养养胃！”
  余秋挂了电话，吐槽了一句：“他还说先养养胃，晚上是准备把自己喝倒吗？”
  贺方笑道：“他这是还不知道有2000万这么多！你要让我喝，我也随时准备满杯抽了！”
  余秋这才说道：“要跟你说一下，我昨天考虑了，咱们之前跟舒哥聊的我们只负责微博，但他把网络这一块的2000万都交给我们来定。所以，我想两边各一半，我们只负责四大门户网站体系下的资源，其他渠道的400万让他那边去联系。”
  贺方满不在乎：“听你安排！”
  按之前说的，舒哥那边赚的，也有四成可以分嘛。
  何况昨天晚上老头子也教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贪、千万不能计较。
  正是打开局面的时候，朋友越多越好！
  贺方开着奔驰在江城的街上稳稳行进，豪情满怀，前方尽是阳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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