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芬应着，不过还是请求：“建平，我不会杀鸽子，也害怕弄，你能先帮忙杀死吗？”她往日买这种鸡鸭鸽子之类的，都是请农贸市场的人
  先帮忙杀死，自己再回家褪下毛。
  “可以，明早上我把鸡和鸽子杀完再走吧。”以往家里这活都是他做，他也知道女人可能都有点害怕，他脸虽然总是冷着，其实心里很体贴细腻的。
  李海棠双眼滴溜溜的转，其实她觉得她这养父真心是个好男人，她那妈抛弃这种真心能踏实过日子的男人，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后悔？
  若是后悔，她肯定要送她一个字：该！
  “我们下回煮的时候，加些骨头汤和葱末一起吃，那样味道更好，就算多吃几个也不会觉得甜腻。”李建红边吃边跟她们说着，今晚上做的份量也不少，可是没剩下一个，都被吃完了，可见她们都很喜欢吃。
  刘芬边吃边点头，这吃法和饺子也差不多，喝些汤压压确实不错。
  吃饱喝足，等扣肉蒸好后，大家一起将厨房收拾好，再次倒热水洗漱了下，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好眠到天亮。
  第174章 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
  李海棠以为今天又会睡懒觉，可醒来时看了下手表，刚好六点五十，时间刚刚好。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听到后院里有细微的响动声，猜测应该是芬姨他们起床准备早饭了。
  她麻溜的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打开门出去，刚巧看到住在对面屋的李涛胡乱擦着朦胧的睡眼走出来了。见他外面的棉衣拉链都没拉上，就这么大喇喇的敞开着，李海棠轻声提醒了一句：“李涛，把衣服穿好，早上温度可低了，可别感冒了。”
  “嗯。”李涛明显起床气很重，不过还是听她的话将拉链拉好了。
  姐弟俩一前一后下楼，直接去拿洗漱用品刷牙洗脸，清洗一番后，整个人都清醒精神了。
  走到厨房，刘芬在柴火灶上煮面条，李建红在碳炉子上煮团子，李建平则在柴火灶前添柴抽烟。
  李海棠大步走了过去，突然拉住他的胳膊，
  将夹在他手指尖的烟给夺走，脸色不太好：“爸，一大早就抽烟，对身体很不好。你若是烟瘾犯了，喏，以后就嚼口香糖或许是奶糖。”说着还从自己棉衣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塞到他手里。
  李建平难得面容僵了僵，也没再把烟要回来了，他确实是烟瘾犯了，听话的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入嘴里。
  “呵呵，海棠，看来你爸还是听你话的，我都说过他好多回了，每次都是当耳边风。”刘芬一边搅动锅里的面条，一边笑呵呵的说着。
  “爸，说真的，你那烟以后一定要少抽，对肺部和心脑血管危害很大。很多烟民等年纪大了肺部都出现各种问题，情况轻微的是咳嗽支气管炎之类的病，严重的得肿瘤癌症，到那时候再后悔就晚了。”李海棠义正言辞的劝导着，随手将烟扔进了灶里。
  男人不抽烟的很少，在外面应酬跑车都会随身携带香烟，她也知道不可能完全禁止他抽烟，不过希望他少抽点。
  对她的话，李建平是真的听的，难得的扯了扯嘴角，答应：“好，以后尽量少抽。”
  李海棠知道她爸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答应了的事就会做到，多余的话她也就不说了。走到碗柜里拿着汤碗过来，每个碗里放了一小勺猪油和盐、酱油、味精，舀上骨头汤，撒上一把葱花，等着芬姨那边将面煮熟就可以吃了。
  “建红，你们铺子就开到今日算了吧，明日关门回家过年。”李建平往灶里添了一根柴，随口对在他后面忙活的妹妹说道。
  “好，我是这么打算的。”
  李建红转身回答了一句，还笑了笑：“上次进的货这几天都卖的差不多了，你给我发的那一批书包和手提包，行李箱也只剩下几个了，我估计今天就能全部卖完。等过完年，铺子里都没东西卖了，得早点补货才行。”
  李建平这几日没去她店铺里看情况，这铺子里断货就不太好了，“省城那边批发市场的铺子都要
  初八才正式开张，只能缓缓了，你明年要吸取经验，年前还是多囤点货吧。”
  “嗯，晓得。”李建红今年做这种生意还是谨慎了点，每次进货数量都不是很大，卖得差不多再补货，现在熟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面条刚出锅，周家姐妹和段金巧也穿戴好过来了，各自端着自己的碗进堂屋里吃早饭。
  吃面时，李建平突然问了一句：“春梅，春杏，春节期间你们俩要去周家拜年吗？”
  李建红筷子一顿，这些日子店里生意很忙，她都忘记和她们姐妹俩说这件事了。虽然离婚了，可她们两不管怎么样都是周家的孩子，现在爷爷奶奶还健在，还有个爸爸在那边，按理是该去拜个年的。
  周春梅将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突然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去，当然要去啊。呵呵，那女人不要脸破坏了爸妈的婚姻，现在应了那句报应，又生了一个跟我们姐妹俩一样的赔钱货女儿，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这句“赔钱货”是她那奶奶天天挂在嘴边骂她们的话，周春梅死死的将这三个字记在了脑海中，她恨她爸爸，更恨那奶奶，她就是要回去膈应死他们。
  “真的是生了个女儿？春梅，你怎么知道的？”李建红惊得声音都大了几分，自从离婚后，她还真没有去问过那边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七天前生的，我从羊城回来第二天就打了电话给同学周苗，让她得到消息就告诉下我。呵，在镇上卫生院生的，听说当医生抱着出来报喜时，奶奶当场就两眼一黑晕了。”周春梅语气里那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
  李建红笑得拍桌了，同样的幸灾乐祸：“哈哈，当初离婚的时候，那死老太婆梗着脖子说那女人肚子里是个男孩，以后可以继承周家的香火，还大骂你们是赔钱货，当时周家人都在，她这下脸被自己扇得够狠，应该很疼吧。”
  李海棠微皱着眉头，这母女俩还真是，哎，那样重男轻女的人家也真是少见了。
  “春梅，春杏，你们正月初二就过去拜年，妈妈今天就给你们准备点东西，到时候带过去，别让人家小瞧了你们这些懂事乖巧的姐姐。”李建红现在是身心舒畅。
  一想到对方也生的是个女儿，那女人还不是初婚，也是二婚，跟之前那男人育有一个儿子，他们现在是违反了计划生育，乐得又大笑起来：“哈哈，还有啊，他们本就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冒着被罚款的风险也要生下这个自以为是男孩的孩子，现在他们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你们去瞅瞅，看周家的东西还剩多少，估计都被计生办的工作人员搬走了吧，以后那女人肯定要被那两个老不死的嫌弃到死的。”
  她们姐妹俩：“......”她们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事呢，她妈这么一说，好像这热闹确实可以去看看。
  李海棠等人微微呆滞，这幸灾乐祸得太明显
  了吧，怎么说，对方虽然很渣，可好歹是你曾经的公婆丈夫。不过看她们母女三人都一个表情，多少也猜测到她们在周家是过得特别不顺心得意了吧。
  瞧着她们母女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其他人默默的吃面条，收拾碗筷回厨房刷洗。
  李涛将早上再次蒸热的扣肉和煮熟的团子，还有半只炖鸡用保温桶装着。
  刘芬去房里拿了些糖食糖果水果之类，装了一大袋拿给段金巧，让她提着这袋子去。虽然李婷与这个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可她怎么说都是李涛同母异父的姐姐，也是李建平一手抚养大的孩子，看在他们父子俩的份上也该去看看的。
  周家姐妹俩今日就周春梅过去，周春杏在店里帮忙卖货，不过李建红早早就给准备好了要带过去的东西，是两套她自己拿毛线织的毛衣毛裤。他们虽然都没去过监狱里，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过多少能猜到些，除了没有自由，生活估计也很清贫的。
  李建红母女也一道坐车去镇上了，等他们一离开，刘芬和李海棠就开始为明天过年的菜忙活了起来。
  “海棠，芬姨先把这只鸽子给炖好，你调下那卤水汤。你爸和涛儿他们都喜欢吃卤肉，昨天那猪头面和猪耳之类的都清理干净了，稍后我们全部拿来卤着吃算了。”刘芬从锅里舀了些滚水放盆里，打算开始给鸽子褪毛。
  “好的。”李海棠拿着李涛平日里用的围裙系上，拿出从省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各种调料熬制卤汁了。
  忙到十点钟左右，外边堂屋里传来一道脚步声，李海棠擦了下手走了出去，见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卢红玉来了，“三婶，你怎么来了？”
  “呵呵，海棠啊，我刚去菜地里摘了几颗大白菜，给你们家送些来，放在大门口了。隔着老远就闻到好香的味道，今天在家里做什么好吃的呢？”卢红玉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往厨房里望。
  李海棠让开身子让她进来，这三婶还是改不了那眼皮子浅的毛病，借着送白菜的借口来找吃的吧，不过她也懒得跟她计较，回答她：“昨天在远林叔家不是买了个猪头嘛，拿着猪头面和猪耳用来卤着，卤汁闻起来挺香的，现在还没好，等中午让李洋过来拿些回去吃吧。”
  “哎哟，那三婶就不客气了啊。”
  卢红玉走进厨房里跟刘芬打了声招呼，眼睛就黏在了碳炉子上卤着的整锅猪头肉，喉咙滚动了下，问道：“海棠，这个卤水你用完后能分点给三婶吗？三婶昨日买了一对猪蹄，也想卤着来吃。”
  李海棠给她提了个建议：“三婶，这卤水可以分些给你，只是量太少，猪蹄卤不透，要不你干脆拿着猪蹄到这里来卤吧？”
  “哎，行，这样也可以，那我现在就回去拿过来。”卢红玉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直接拿来这里卤还省事，跟刘芬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李海棠撇了撇嘴：“芬
  姨，你看吧，稍后二婶也会来的，估计还会提一大摞东西来。”
  刘芬摇头失笑，这两个妯娌的性子她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这点爱占小便宜和嘴馋的毛病是没得治了，不过她也懒得去计较，妯娌间这些小事可以忽略不计的。
  第175章 准备过年
  准备过年
  “海棠，鸽子汤炖好了，你现在端到楼上去吃。二弟妹那鼻子可比三弟妹灵多了，等会儿她若是闻到了，说不定要在这里流口水，到时候你会碍不过面子分给她吃。这可是你老师给的好东西，你一个人吃，不要分给别人吃，快去吧。”刘芬已经将蒸着天麻鸽子汤的大碗端了起来，用隔热的布包着放到她手里。
  李海棠轻轻一笑，芬姨也是个有意思的，点了点头，端着碗去楼上吃了。
  鸽子肉不多，配上天麻炖着，汤很清淡，很鲜美。李海棠喜欢吃这种炖汤，三五几下就将鸽子吃光了，暖融融的热汤也全部喝光一滴不剩。
  端着碗刚回到厨房，堂屋里就传来两道熟悉的脚步声了，她和刘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的笑了笑。
  “哎呀，大嫂，海棠，我们家刚好也想做些卤肉，就跟三弟妹一道过来了，要麻烦你们了啊。”
  赵春花今日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棉袄，她人矮，身材偏胖，厚重的棉袄穿在她身上好像昨晚上做的团子。
  李海棠刚翻了下锅里的肉，快熟的差不多了，转头问她：“二婶，你卤的是什么啊？”
  “我们家昨日只称了些肉和大棒骨，不过今早上杀了一只鸡和两只鸭，你二叔说拿一只鸭子来卤着。”说着话时，赵春花还将已经收拾干净的鸭子提了起来，很肥壮的水鸭子。
  李海棠从旁边拿了个干净的簸箕给她们：“将东西放在这里先沥干些水分吧，我们这猪头肉快好了，等起锅了再帮你们一起卤吧。放这里就好，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来拿吧。”
  “行。刚好家里还在准备其他的东西，那我们先回去，中午再来拿。”妯娌俩将东西放在簸箕里，提着桶子又一扭一扭的走了。
  明日就是除夕了，今天大部分人家里都在准备各种美味的吃食，很少人出来串门的，李海棠也就将堂屋里的门虚掩上，回到后面的厨房里与刘芬一起准备扣肉之类的大菜。
  两个人忙忙碌碌准备了十碗扣肉，看着案板上整整齐齐的肉菜，李海棠轻笑：“十碗扣肉招待客人在农村来说也够体面了。”
  “那是，在城里都没这么客气的呢，我娘家亲戚朋友比较多，每年也就五六碗。以前在金巧她爷爷奶奶那边，哎，都是些小气吧啦的人，过个年最多两碗，孩子们都吃不到一块肉，经常为着一块肉打架，过个年都吵得左邻右舍非常不满。”刘芬这还是头一次在她面前说起以前的事情。
  李海棠能理解，前些年大家的日子更难过，以前邓文芳掌家时，过年也只有两三碗扣肉，她最多能吃到一块肉。
  她看了一下手表，刚好十一点半了，说道：“芬姨，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我们开始准备中饭吧。”
  “中饭简单，我来做吧，等会儿弄一大碗卤肉，再煮半块红烧鱼，炒一碗大白菜就好了。刚刚这里还剩了一大块五花肉，你帮忙剁晚上包饺子的肉馅吧。”刘芬将那块肉递给她，这活计她比较熟，交给
  她靠谱。
  “行。”这半天都没停歇过的李海棠又继续拿着菜刀干活了。
  当货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时，李海棠刚好已经将三种馅料都弄好了，倒了点热水洗净手，边往外走，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胳膊。
  “回来了？”见段金巧先推门走了进来，脸蛋还红扑扑的，李海棠笑问道。
  段金巧笑道：“是啊，本来还可以早些回来的，在县里买东西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周春梅和李涛跟着走进来，两人手里都提着两个大包裹，直接拧着大步走去了小客厅里。
  小客厅里有暖水瓶和茶杯茶叶，李海棠给他们各泡了一壶茶放到桌上，将桌子底下的煤炉子盖打开，让他们都烤烤火去去寒。
  李建平走了进来，将手上的手套取下，随意丢在柜子上，手里的车钥匙也扔在上面，对她说道：“海棠，刚才在镇上碰到刘副镇长，他说他堂兄和朋友决定好了，等会儿下午来家里找你。”
  “好。”
  “我刚才在镇上给批发市场那个老何打了个电话，他一直想要买辆车，刚问了下他，他也确定要一辆，你跟江教官那边申请买两辆吧。”李建平说完一大串话，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好。”一辆也是买，两辆也是买，都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不一会儿，李洋和李雅蹦蹦跳跳的端着盆过来了，进屋喊了声“大伯”，然后看向李海棠：“海棠姐，我们两家的卤肉都好了吗？”
  “好了，已经出锅了，跟我去厨房里拿吧。”李海棠率先走了出去，他们俩立即跟了上去。将他们两家的东西放到他们的盆里，还拿了两碗已经拌好的卤猪头肉分给他们带回去吃。
  吃完中饭后，家里再次忙活起来，有其他大大小小四个人加入帮忙，她们两就轻松多了。
  两点钟时，刘副镇长和唐老师，还有他们堂兄刘宇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一道过来了，一进门就见他们一家人在堂屋里忙活，全部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