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回答它们，估计它们就不会离开！”
  几乎是在赌命，玄炎闭上眼睛，疯狂地恢复着灵力。
  血目灵物都静静地等待着玄炎给出答案，不敢出声打扰。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玄炎尽可能让心境平静下来。
  这是一种煎熬，可随着灵力吐纳功法的运转，玄炎渐渐的进入到了修炼中，时间也失去了意义。
  “我到底像神还是像魔？”
  终于，一只灵狸忍不住了，它开口把玄炎叫醒。
  玄炎睁开眼睛，看到了灵狸急切的眼神。
  他清楚，这都是一些吃人的妖物，他们都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它们想要的答案，这似乎对它们很重要。
  可自己绝不能给它们这样的答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再等一下，我正在想！”
  玄炎就这样说道，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内心很害怕。
  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只灵狸果然闭上了嘴，而玄炎再次闭上眼睛，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始修炼。
  夜晚的森林恐怖异常，可灵力却格外的浓郁，很快，玄炎体内的灵力就完全恢复了过来。
  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次修炼与往日不同，灵力竟然还在不停地增长。
  在如此的环境中，玄炎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刚刚极度的恐惧中，他的修为境界已经做出了一次突破。
  当然，这是低层次的突破，是灵力吐纳法这种新功法作出的突破，与之前人形战魂给他附带的功法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全新的修炼方法，所以，这也是他没有感觉到的原因。
  现在，对于他而言，修炼纯粹就是为了消磨时间，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可很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比往日多出来的灵力，猛地冲向他的眉宇之间，他的大脑中一阵轰鸣声传来。
  随着轰鸣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一直安静地悬浮于他眉宇混沌中的人形战魂，竟亮了起来。
  随着战魂光明大作，灵力在他的体内也越来越活跃，接连又有两三道灵力冲向了他的眉宇，仿佛要冲破混沌，与战魂相互沟通。
  而战魂也接连亮起了两三次，人形战魂所附带的功法更加清晰了。
  玄炎的心猛地抽搐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恐怕要突破了，莫非老者是在骗自己，而自己是可以修炼的？不过，他还不能确定。
  灵力依然在疯狂地冲击着眉宇间的混沌地带，体内的灵力也在大量的消耗着。
  很快，灵力再也没有力量冲向眉宇间，战魂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怎么回事？”
  玄炎心中大惊，可他清楚，这绝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再次开始了修炼，体内的灵力疯狂地增长着，这时，又有几道灵力开始冲击他眉宇间的混沌地带。
  咔嚓！
  混沌终于出现了裂痕，而战魂也不停地亮起，可惜的是，他还是无法看清功法是什么，还是不是原本的功法。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的修炼再次被打断。
  “告诉我，我到底像魔还是像神？”
  那只血目灵狐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玄炎睁开眼睛，心思电转间开口说道：
  “你就是只狐狸，还能像什么？”
  吱……
  就在玄炎的声音刚刚落下，那只血目灵狐全身妖异的红光猛然熄灭。
  随后，它发出一声惨叫，身形直接被黑夜吞噬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它血目灵兽吓得面无血色，一脸乞求地向着玄炎连连叩拜，仿佛生怕玄炎说出同样的话一样。
  而后，光芒乱了起来，这些血目灵物的身形缓缓地向后退去，看起来它们都想撤离这里了。
  这时，黑暗再一次向着玄炎逼近。
  “都别动！也不要说话，再让我想想，否则我说错了话，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玄炎掌握了这些血目灵物的死穴，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可现在天还没有亮，他需要它们身上的光芒，可不敢让他们散去，于是，他就这样说道。
  那些血目灵物果然停下身，一个也不敢动。
  玄炎又闭上了眼睛，开始了修炼。
  如此，玄炎体内的灵力冲击了数次眉宇间的混沌地带，混沌地带已经遍布了密如蛛网般的裂痕，而战魂附带的功法也越来越清晰！
  玄炎相信，只要冲破混沌地带，自己就完全可以不用去寻找那两味灵粹，而直接得到功法，再次能够修炼了。
  可遗憾的是，又有血目灵物发出了声音：
  “人类，告诉我，我像神还是像魔！”
  玄炎猛地睁开了双眼，怒火在他的眼中升起。
  说话的是一只血目灵猫，当它看到玄炎的愤怒时，吓得连连向玄炎叩拜。
  玄炎看了一眼天色，黑暗正在消散，天，马上就要亮了，而面前的这些血目灵物也出现了焦急的神情。
  不回答是不行了，不过，玄炎却不可能再重复之前的答案，否则它们定会一哄而散，甚至向他发起攻击。
  “你……，像一块石头！”
  嗷……
  那只灵猫徒然发出愤怒的吼声，全身绿莹莹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转身冲进了森林，消失不见了。
  “别吵我，我正在想！”玄炎语气不善地说道。
  余下的血目灵物的眼中，尽是绝望的神情，可它们却并没有离开。
  玄炎闭上了眼睛，可这次他不敢全力修炼，生怕被它们含怒冲过来撕成碎片。
  就这样，当东方的血日挣扎着从粘稠如同血河的云朵里跳出来，这些血目灵物才呼啦一声四散而去。
  玄炎马上站起身来，挥手将自己身上贴满了纸符，再打出几个纸人纸马和纸巨人，咒语声也跟着响起。
  几个纸人纸马化成了持枪的骑士将玄炎守护在了中央。
  森林里，远处的雾气在不停地涌动消散着，天地间一片寂静，玄炎内心却发出阵阵欢呼：
  “我活了，竟然躲过了黑夜的吞噬！”
  不过欢呼归欢呼，他可不敢乱动，毕竟森林里太过幽暗。
  直到血日完全升起，玄炎才指挥着纸巨人在前面探路，他在纸骑士的保护下向着来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