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一夜春光好
作者:云烟袅袅      更新:2023-03-31 17:54      字数:2105
  “一个故事而已,你又何必当真。”沈季平温柔的替她拨了拨额发,将她已经被他捂暖了的手收回到锦被之中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言罢,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转身欲走。陆千凉仰躺着望向他。蓦地伸手牵住了她的衣袖:“季平,你累了么?”
  沈季平转过身来,温柔的哄劝道:“工作不是一天能做完的,故事也不是一天讲完的。你好好睡,明天我给你讲个开心些的。这些写书的人惯爱做岌岌之语,何必当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千凉抿着唇,似有些瑟缩和闪躲,沈季平也不催她就这样微微倾着身子俯下身来等着她,不做催促。
  立在桌角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出柔和的暖光。屏风上绘着的仕女图团扇掩面,言笑晏晏,正是一副仿作前朝大家的侍女春游图。
  陆千凉咬着唇,突然直起上身双手一勾沈季平的脖颈,温软的唇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点:“我的意思是,若是你不急着休息,你可以再坐一会或是就在这儿休息。这里的床够大,我不介意分一半给你的。当然,晚间你若是踢我,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踢回去!”
  沈季平微微挑着眉瞧她,突然勾唇一笑,俯下身子压住她,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鬓角:“千凉,这不合规矩。”
  陆千凉扬了扬下巴:“那你走吧。”
  “那不像个男人。”沈季平扬手挥灭了烛火,翻身上床将她揽入道自己的臂弯儿之中笑的不行:“在不合规矩和不像男人之间,我选择不合规矩。”
  陆千凉撇撇嘴推他一把,安心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二人双手十指交扣,长发都交叠在一起,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夫妻,在这静谧的夜晚多说一句话都会显得多余。
  沈季平嘴上说着不君子,身子却还是很君子的。他的衣裳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揽着她的手也丝毫不乱动。
  丝丝缕缕的白梅香传来,就像娘亲素手涤过的梅花瓣制成的蒸糕,软糯香甜。陆千凉越嗅越觉得喜人,索性没规矩的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锁骨就是一口咬下去:“如实交代,你是不是熏了香的,你怎么这么香啊!”
  “别胡闹。”沈季平将人拉回来,裹进被子里压住:“睡觉。”
  他像是恼了,也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板着脸。陆千凉睡不着,一会儿伸手戳一戳他的脸,一会儿摸一摸他的长发睫毛,捣弄的沈季平也无法安睡。她就像是个不安分的小孩子非要吵着大人注意自己,才肯乖乖的听话。
  沈季平捉着她的手抵在胸口处,突然翻身而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千凉,别胡闹。”
  他声音少有的凝重,因是阴雨,无月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光亮,只有他的眸子凉的惊人。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前额上,她看的到沈季平微微皱着的眉和眼中看不出原因的未恼。
  “季平,你在发烧么?”她伸手轻轻地搭在他的额前,抚平了他的眉头:“你没事啊。”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突然间,整个空间都似燃起来一般的温热。沈季平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动弹不得。她轻轻地伸手推了推他,沈季平一怔,突然俯下身来稳住了她的眼睫。
  温热的唇边顺着眼睫吻过鼻梁,渐渐又吻至了唇角。他只是在她的唇际流连半晌,唇瓣蜻蜓点水般的蹭过皮肤,又落在她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微痒。
  陆千凉先是怔了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在吻她。她并未拒绝,而是双手捧住她的脸,深情的稳住他的唇。
  唾液的交换像是罂粟,使人觉得快乐之余,又上了瘾般的不想离开。沈季平双臂手肘撑在她的两侧,不迎合也不拒绝,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啃得满脸口水。好一阵,他才大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突然手臂一撑翻身而起,拢好了衣襟坐在床边背对着陆千凉。
  唇边还留着那人的温度,陆千凉伸手摸了摸自己濡湿的唇角,突然抿唇一笑。她缓缓爬起身来,任由披散着的长发自由垂下。
  他可真是个可爱的人,她想。
  陆千凉只着亵衣跪坐起身,从身后抱住沈季平的腰,又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身前这人尚且微微的喘着气,陆千凉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二人在一起,更像是她在教沈季平做那些事。
  “对不起,千凉,这不合规矩。”沈季平微微摇着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你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啊。”陆千凉凑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是我愿意的,季平,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本就是个没规矩的姑娘,我从不守规矩。”
  她直起身来,声音轻轻地,像是一只讨欢的猫儿:“我愿意的。”
  下一刻,她被一个大力压倒在柔软的锦被之中。沈季平吻着她的眉眼,动作轻柔的拉开她亵衣的带子,动作温柔的似是朝拜。
  此时的陆千凉,早已不知什么是害羞,也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伸出手勾住沈季平的脖颈,任由他也解开自己的衣襟。
  初秋夜,风雨夜。在这家不知名的边城客栈之中,一世旖旎春光。
  天色已经蒙蒙亮,沈季平动作轻轻地抬起陆千凉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独自起身。他拿亵衣擦净了身子,随手套上侍从不知何时送来的新衣,轻轻的阖上房门走出屋去。
  一夜秋雨已停,阆苑之中都是清新的泥土味。他扶栏而立,对着并无一人的空旷阆苑道:“照看她的饮食,别留下不该留的东西。”
  不知何方传来一声低低的是字。
  半晌,他又道:“去选一块坠子来,挑最好的。”
  隐在阆苑之中的人不知所以,只得应声退下。空旷的阆苑之中,只余他一人茕茕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