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
  “嘘，嘘，你可是得道高僧，不要讲粗口，还要不要形象了？”
  古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其实阴魂是不需呼吸的，他只是用这个动作表达愤怒值爆棚罢了。
  “姜度，你肯定以为我是大魔头，但你一定想不到，我变成这样是有原因了，一千多年前……。”
  我急忙摆手：“停，古镜阁下，知道你会讲述一个荡气回肠、催人泪下的传奇故事来，你也许是个正派之人，因和佛宗恶贼作对，被打上了魔头标签，最后更是被镇在藏经阁中不见天日，这些都有可能，但我不想听！
  不管你到底是正是邪，神通广大是没跑的，对我们而言那就是天大的风险，谁敢说你心情不好时会不会反手杀人？
  因而，故事不说也罢。
  你该注意的是我即将提出的诸多苛刻条件，注意，没有商量余地，要么你同意，我帮你出去，要么你不同意，然后将我们都给杀了，没有第三条道可选。”
  斩钉截铁的一番话扔过去，古镜脸都黑了。
  他足足沉默了两分多钟，脸色才恢复惨白，情绪也平静下来，轻声说：“你自己都说是苛刻条件了，还真敢提？也罢，你说，我洗耳恭听。”
  “阁下不用这么客气，那你听好了，首先一条是，救你出去后，不可杀任何一个好人。”
  我毫不客气的摆出条件来。
  “何谓好人？”
  古镜眼中都是讥诮。
  “这个嘛，见仁见智，但基本的大家都懂，起码没有杀害过无辜之人的才叫做好人吧？至于其他附加的品质，那都是次要的。一个自私自利但没有害过他人性命的，勉强也算在好人范畴中，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沉吟一下，给出回答。
  “理解不了！我来举个例子，那欧阳昀和孤畔子说了他的父亲，那是个抛妻弃子和相好儿远走高飞的渣滓，因为他而间接的害死了欧阳昀的母亲，同时让孤儿欧阳昀的心态扭曲，这才造成无边杀戮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欧阳昀的那个狗爹即便没有亲手杀人，可他算不算是个坏人？我能不能杀这样的渣滓？”
  古镜顿住话头，目光阴森的盯住我。
  “这……？”我无言以对，这才意识到自己提的条件不太准确。
  古镜的话中充满暴戾和不屑，但我真就没法反驳，因为私心认为欧阳昀的狗爹确实是该死！
  “好吧，改成不可滥杀无辜，这把没问题了吧？”
  我只能妥协，谁让自己没考虑周全呢？
  古镜不置可否，凝声说：“下一条。”
  “第二条，你得尽全力保住我伙伴们的性命，时限为十年。这指的是外力谋害，生老病死和意外事故不在此列。
  注意，尽全力是关键字眼，你毕竟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我的要求是你得尽力而为。”
  “这条倒是不难，我既然救了他们一次，不妨多救几次嘛，下一条。”
  古镜对第二条不排斥。
  “第三嘛，你既然神通广大，那能不能帮我于短时间内蜕变成高手，能杀掉孤畔子的高手？”
  我期待的看向他。
  古镜一怔，冷冷说：“为何不要求我帮你铲除那四人，我是有这种能力的，且藏经阁是我的地盘。”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古镜沉默了。
  半响后他说：“不是没有方法，但很痛苦，你确定还要吗？”
  “不死不残即可。”
  我坚定的回答。
  第1381章 刀锋谈判
  古镜静静看我半响，这才凝声说，“你目前蜕变的够美了，那就别想的太美！这种违背自然规律、利用特殊方式提升武力的超级禁术可是有时限的，保质期只有一个月；
  毕竟，你没有法师底子，虽然你学得古禅佛宗秘术，但想一步登天且永远呆在那个位置是不可能的。”
  古镜这话出口，我几乎骇然蹦起。
  “你知道我得到的传承是什么？”
  努力坐稳，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
  “唉。”古镜看我身后一眼，指一指说：“大日如来虚影就在那儿，你当谁看不见呢？这是只有你才能解封的缘由，因何我知道这是古禅佛宗传承呢？是因为……。”
  他的话头一顿。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
  蹲坐在虎皮椅上的古镜背后升起了密密麻麻的虚影来，都是压缩版的，也就半米大小。
  其内有大日如来，有阿弥陀佛，有燃灯古佛，还有观世音菩萨和一众罗汉，甚至能看到几条天龙虚影在游动。
  “你……？”
  我震惊莫名。
  “我是在你之前被选中的上一任古禅佛宗传承者，可惜，被正道联合打上魔头烙印禀告上苍后，冥冥中不知位于何地何界的古禅佛宗已经将我给除名了。”
  古镜淡淡的说着这话，然后，低头嗅闻鹿肉气息去了。
  我宛似金苑一般的瞪大双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蹲坐在那儿的古镜却淡漠如常，眼神扫了我一下，透着一股讥诮，意思是笑话我太大惊小怪了。
  被他眼神一扫，我知道自家的脸肯定是黑了。
  咬着牙落座，但还是没法将眼神从他背后的佛陀和菩萨身上收回来。
  太震撼了，原来，古禅佛宗秘法修行到高深处，竟然真的百佛随身？这超乎我的想象。
  直到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方才的措辞。
  他提及‘何地何界’这个词汇，就是说，真正的古禅佛宗是存在的，不见于虚冥中都将古镜的传承身份收回并驱逐出门墙了吗？
  要是不存在，哪会有这等事发生？只不过，以古镜之能也没法确定古禅佛宗在哪一个位面宇宙之中，很可能是等级远远高于我们所在宇宙的层面，不敢想象的那种。
  “看够了吧，那我就收起来了。”
  古镜倒了一碗酒，一边嗅闻一边说话。
  话音落地，一众佛家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一场幻像。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视，而是真实存在的，古镜确实是上一任古禅佛宗传人，只是他大开杀戒违背了古禅佛宗济世度人宗旨，所以被驱逐了。
  “为何没有收回你的本领？电影中演到这种情形时，都要收回武功的，何况是神秘传承？”
  我不解的看向对方。
  古镜深深嗅闻着美酒，将味道全部吸走，仰着头享受了一会，这才睁眼看向我说：“因为不在同一位面，也就能遥遥的驱逐我出门，顺带让传承标记脱离我的身体，自动寻找下一任有缘人，他们哪有别的力量来废除我的道行？
  相信我，古禅佛宗宣布逐我出门的那刻，我感受到了说话之人心底的杀意，他们绝不是良善之辈，别以为佛宗都是好说话的，若非力有不逮，没法隔着位面抹杀了我，他们岂会不出手？”
  古镜这么一说，我心头了然，觉着这才合理。
  同时另一个念头升起来。
  “你的身躯被打碎了，阴魂却被镇在藏经阁中，并非是法珑寺没法灭杀你吧？”
  我忽然提出这话来。
  古镜停下欲要再次嗅闻的动作，意外的看我一眼，随即一笑。
  “你果然不凡，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没错，你当法珑寺当时的那些恶僧不能让我魂飞魄散吗？非也，而是他们欲要得到古禅佛宗传承，这才将我囚禁于此的，甚至不惜耗费一众高僧的法力，配合强力法具，将此地打造的铁桶也似！
  可惜，不管他们如何折磨我，我扛过了最开始的数百年，然后法珑寺出了场大变故，当年知情的那批高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囚禁我的目的逐渐被遗忘了。
  目前的法珑寺主持只知道藏经阁里镇着老魔头，却不知因何镇了魔头？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哈。”
  古镜仰头大笑。
  我却笑不出来了。
  法珑寺果非善地。
  数百年如一日的折磨一条阴魂？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行为？哪有丝毫世外高僧的德行？
  古镜说的轻松，但我能听懂他话里藏着的滔天怨念和杀意。
  摇摇头，不再多想，凝声问：“都说跑题了，你方才说有办法让我短期内变成高手，到底是什么办法？”
  古镜收起狂笑，盯着我，眼睛冒着黑光，冷声说：“你我还没谈妥呢，太心急了吧？这只是你的第三条件，不妨接着说，我好一道考量得失，确定和你合作了，再转回头来详谈第三条也不迟。”
  他精明世故的厉害，哪会提前告诉我核心内容？
  暗骂了好几句老狐狸，我装着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即板着脸，认真的说：“目前就这三条，但一共是六条，我需预留三条出来，何时想到合适的了再告知于你。
  时限也定在十年之内，保证在这段时间中提出全部条件，而且我保证提出的条件一定光明正大，不会伤及无辜。”
  古镜一愣，眼神冰寒的说：“你这太过拖拉了，岂不是十年之内我没法离你左右？不然就完不成六个条件？”
  “你钻牛角尖了，天下之大，只要你遵守前三条，大可去得，留给我联络方式即可。”
  我摇摇头，表示不会拘束于他。
  笑话，只要他遵守不滥杀无辜的承诺，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害怕的就是放出为祸世人的恶魔来，其实只要解决了这点，其他的在我看来都是小事儿。
  “于十年间等待三条件，太难熬了，时间太长，我感觉不舒坦，这样，时限缩减一半，五年，如何？”
  古镜沉吟半响，提出修改建议。
  “成交！”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底都是笑。
  第1382章 奇物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