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老头对杨问审视几秒后，抬眼与他对视，出言询问道，语气中净是疑问。
  这也是他看杨问手上没有提东西，才没有关门赶人。
  杨问感受着老者的独特气势，确是樊书记无疑了，不过......在家里还真是够不修边幅的，他这副样子走出去，任谁也不会想象到这位是市委一把手。
  “小子杨问，久闻书记大名。”杨问满脸堆笑道。
  “杨问？”书记低头，满脸疑惑，似乎在仔细回想有没有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杨问...杨问...哦？我想起来了，大闹金华集团那个，是你吧。”
  樊书记嘴里默念几遍后，猛然抬头，终于有了印象。
  杨问一脸恭敬，回答道：“正是小子。”
  “你现在锦州可是大红人，找我有事儿？”
  “樊书记，不如我们进去说？”
  樊书记闻言，愣了几秒，紧盯杨问眼睛，杨问丝毫不惧，与其对视。
  从其眼神中看不出丝毫轻浮闪躲，樊书记才缓缓点头，让出一个身位，请他进门。
  杨问点头道谢，抬脚进入屋内，顺手把门掩上。
  进入屋内，杨问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一贫如洗，客厅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看样子年代久远，桌脚和椅子都有修补过的痕迹，正面摆有一不到十二寸的电视机，不到十二寸是什么概念....
  根ipad差不多大吧，杨问心里只能默默赞叹一句：牛比！两袖清风樊书记，真不是开玩笑的。
  稍微环视一圈屋内装饰，杨问收回目光，开口说道：“樊书记，您就一个人住吗？”
  “我老伴儿出去买菜了，儿女都不在身边。”
  “这样啊...”杨问听完，心想：如此清贫，肯定儿女也不愿一起住，而且他敢肯定，这樊书记绝对没有利用过手中权力给自己儿女谋取过任何福利。
  “小子，你今天来干嘛，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别浪费时间。”樊书记脸上已明显不耐烦，这小子专挑自己休息的日子过来，就特么进来说这些有的没得屁话么。
  见樊书记不悦，杨问也不准备再兜圈子，取过背后书包，拿出两个文件袋，轻轻放到木制茶几上，淡淡道：“樊书记，小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您看点东西。”
  樊书记撇了一眼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不为所动，突然官威爆发，沉声道：“小子，我警告你，要是想动什么歪心思的话，还是趁早打消念头，不要让我等会儿叫警察把你带走。”
  “不不不！”杨问见他误会，连连摆手：“这里面的东西，我保证，您一定会感兴趣，您不妨看看再说，如果不感兴趣，再赶我走，如何？”
  杨问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樊书记还是没有行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这样僵持半分钟后，他看了眼杨问，再看了眼桌上的文件，才缓缓挪动脚步，拿起桌上的文件。
  杨问也自觉到一旁沙坐下，静静等待着，满脸期待之色：老书记，放心吧，这两样东西足够让你感兴趣了。
  哗，哗，哗，樊书记先拿过的是有关刘云天的东西，一页一页翻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表情也足够精彩，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逐渐变色，再到现在的满脸震惊。
  他翻看的频率越来越开，脸上震惊之色也愈来愈浓。
  看到刘云天名字的时候，樊书记的手非常明显的抖了一下，杨问在一旁偷笑：呵呵，我说过你会感兴趣的。
  似乎是不确定，樊书记将属于刘云天的东西再次翻看了一遍，才拿起李民那一堆。
  他足足看了二十分钟，才放下手中的纸张，并一页页排好，装入原装口袋。
  樊书记再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年轻人，脸上再无丝毫轻声，双手不停揉搓，沉声道：“杨问是吧，这些东西，你哪儿来得？”
  “这，您就不用管了，怎么样，老书记，感兴趣吗？”杨问一挑眉，反问道。
  樊书记右手放置茶几上，再度询问：“为什么会找上我！”
  “呵呵，终于进入正题了。”杨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道：“除了您，锦州市委还有谁能将这些东西的作用最大化呢？您的大名，我也久仰了。”
  “哦？有趣，年轻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樊书记突然笑道，脸上再无半点威严，既然这年轻人根本无视他的官威，那就没有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哈哈，您也与我想象的有点不同。”杨问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