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女人可是风流的很来，我见过……”
  保洁大姨低声：“女人在夜总会上班的，经常来医院等鲁子文下班，但是有一天我看到她上了何主任的车，当时就抱上了，哎呀呀。”
  “何主任，那个何主任？”
  “何挺啊，那个死鬼，臭流氓，两个人的关系可是不清不楚的，谁知道呢。”
  萧牧之越发听得迷糊了，鲁子雄的哥哥鲁子文在医院开救护车，他的女友与何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当时鲁子雄已经是知名的音乐人了，却甘愿在停尸房兼职，缺钱吗？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极不合理。
  试想一下，自己老子是主任，要想给自己儿子某个好工作难吗？
  儿子不长出息的话，谁肯安排到自己的这里，不嫌丢人？
  萧牧之调查过，当年鲁滨可是非常有地位的，在整个淄城乃至东山医疗系统都算是名声赫赫的人物，如今一些在各大医院当院长副院长的都曾经他的同事甚至晚辈啊。
  这么有身份的人物会把自己儿子安排看停尸房，开车？
  不管长不长出息，只要开开口，随便安排后勤的管理岗位上应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吧？
  说不通。
  那只有一个解释，鲁滨这个人有问题，而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让两个儿子来控制重要的部位，一个是停尸房，另外一个就是运输？
  这么解释是解释得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基本可以说明，鲁滨就是对手的人，两个儿子也陷进去了。
  反过来，鲁子生的未婚妻是何挺相好的，两人这么光明正大，他会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个李娟有没有陷入进去呢？
  “谢了。”
  萧牧之点点头刚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你说鲁子生死于去年七月十三？”
  “错不了，那天我家外孙生日，我能记错啊，我还说，那么晦气，到现在正好六个月呢。”
  萧牧之转头微微皱眉：“乱了，太乱了。”
  所有的信息都是碎片化的，根本对不上号，死了六个月，老婆怀孕五个月？
  这他妈哪门子遗腹子？
  来到病房的时候，患者依旧没有清醒，萧牧之将正在检测的马彩霞大夫拉到一旁：“能不能帮我检测一下胎儿的dna，然后想办法检测一下鲁子雄的dna？”
  “你是怀疑这孩子不是鲁家的？”
  马彩霞也是老主任，看出萧牧之肯定听到了什么点点头：“这个简单，鲁子雄不用的，他多次在咱们医院看病，这个有资料，胎儿的也早就做好检查了，一对比就可以了，跟我来。”
  两人走回办公室，马彩霞调出资料一对比，转头：“行了，你猜错了，这是鲁家的孩子，dna对比没错，不是何主任的。”
  “你也听说了？”
  “嗨，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
  马彩霞带着厌恶“这个何挺真是死得其所，王八蛋一个。”
  这就怪了。
  就在此时，门外，蔡小琴虚弱的喊了一声：“萧医生？”
  萧牧之回头看了一眼，蔡小琴脸色煞白很不好，走过歉意：“抱歉，这次的手术医药费我会承担，这里有二十万，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我替你垫付，不用了。”
  萧牧之看着蔡小琴：“坐下，我帮你把把脉。”
  轻轻一把脉，萧牧之眼神一冷：“你受凉了，体内气虚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另外你怀孕了，但是有先兆性流产征兆，马上准备住院调养一下。”
  “可是我的工作。”
  “你现在没有工作，住院吧。”萧牧之看了一眼马彩霞：“马主任，你安排一下。”
  “我不能住院，我爸爸失踪了，小虎也不见了。”
  蔡小琴再也压抑不住，失声痛哭：“我找不到他们了，小虎……”
  “呀！”马彩霞无意中打开那一袋钱吓了一跳，上面全是血：“这是怎么回事？”
  “马主任，我来处理，麻烦您回避一下吧。”
  萧牧之目光凝重起来，带着蔡小琴来到僻静的办公室：“行了，原原本本把事情告诉我。”
  蔡小琴再也忍耐不住，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现在你去住院，我必须把人找回来，这样很危险。”萧牧之表情凝重至极，马小虎不能死，因为他可是一个知情人，目前线索还不清楚。
  急匆匆安排好之后，萧牧之走出院门口，一遍遍的拨打马小虎的电话。
  没有人接，但是有几次显示是被人挂断的。
  他还活着。
  萧牧之急匆匆打了一辆车，直奔他的出租屋，可是小虎根本没有去过。
  此时，萧牧之收到一条短信：“不要找我，对不起。”
  萧牧之迅速发回一条信息：“蔡小琴生命垂危，需要你的帮助。”
  很快，电话打过，里面声音带着微弱焦急：“萧哥，小琴怎么了，她，她怎么了？”
  “先兆性流产，已经安排住院了，你在哪里，她需要你。”
  “我，我动不了了，我在城南一个废砖窑里，我要死了。”马小虎声音带着绝望：“如果是需要器官还是血，你可以拿走。”
  “说地址，我马上过去，快。”
  终于在哄骗下，马小虎说出一个偏僻的地址，萧牧之马上挂断电话拨出黄忠明的电话：“救护车，携带足够的血浆，马上出发，地址，城南农村的一处废砖窑，马上。”
  此时他也不敢怠慢，急速打了一辆车急匆匆而去。
  城南地区，这是一片农村，四处都是废弃的房屋断壁残垣，在一处即将倒塌的废砖窑中，马小虎静静的躺在那里，目光绝望。
  他不能活着，否则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待，会牵连到蔡小琴，这个秘密他谁都没有说过，因为没有勇气。
  可是听到蔡小琴有难，他还是割舍不下的。
  很快，萧牧之率先赶到，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一惊。
  很惨，浑身中了十几刀，虽然看不出有致命伤，但是血快流干了，胳膊，腿上还有猎犬咬过的痕迹，如果普通人，也许就死了。
  可是马小虎恰好注射过quadramot，竟然神奇的挺到了现在。
  “出来。”
  萧牧之用力抱起他走出砖窑，此时救护车也飞快的驶过，黄忠明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这都被戳成筛子了？”
  “行了，肾上腺素加抗生素，马上处理伤口输血。”
  萧牧之微微皱眉：“我检查过，没有致命伤口，只要避免感染，没大问题的。”
  “好的，抓紧抢救。”黄忠明赶紧指挥担架抬上车，开始紧急处理。
  萧牧之将黄忠明拉到一旁低声：“这次马小虎这个病例，能不能保密一下？”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