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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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菌不早朝 更新:2023-03-24 02:45 字数:4592
衡明世顺着高公公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下面一众乌压压的朝臣,正仰着头看着他,表情各异反正不是什么愉悦地表情。
说来,安太后也是执着,明明已经把衡明世的皇权架得空空荡荡,但是每一次上朝,都需要衡明世说一声退朝,才允许大家离开。
衡明世极度怀疑,自己的这一声退朝,和上课老师点名时的那一声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是为了证明自己来了,二是为了证明自己还醒着,没睡过去。
只是老师点名不一定天天节节课有衡明世,但是那一声退朝,得有。
那就,退朝吧。衡明世抹了一把脸,并着重擦了擦嘴角的位置,虽然那里其实并没有哈喇子,但是戏得做足了嘛。
衡明世先一步离开,高公公紧随着衡明世出来。
衡明世:方才朝会上都议论了些什么?
高公公:回皇上,今日早朝在议年节之事。高公公记得衡明世是何时撑不住,倒头睡过去的,便将之后朝上的议事内容,哪个朝臣说了什么话,安太后又是如何作答,做后拟定了怎样的章程,事无巨细,都说予衡明世。
年龄似乎影响不到高公公的记忆,一堂朝会上发生的事情,都能让他再一次完整的复述出来。
衡明世认真听完,点点头:相比之下,太后好像格外看中这个年节,为什么呢?
高公公:皇上,奴才斗胆一猜,莫不是因为,华妃娘娘诞下的那位?
高公公不敢用皇子殿下来称唿,只能委婉的表示。
衡明世这才想起,自己还得了个便宜儿子。
这样解释,倒也合理。衡明世摸着下巴:说起来,华妃最近倒是挺安分。安分得他都快忘了还有这号人。
不过,华妃那边安分,离王那边却是动作频繁。
之前衡明世让封老将军盯着香满楼发生的那件事,已经得到了封老将军的回复。
原来,酒楼之间恶意竞争,试图用污秽之事干扰对手的生意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引子,深扒下去,就扒出了皇城里最近扰得人心惶惶的孩童失踪案。
因为失踪的都是一些贫民家之子,或者是一些孤儿,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直到最近,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还牵扯到了一些官宦子弟的子嗣,这才叫官府行动起来。
但是,因为之前早有苗头,所以民间已经把皇城有妖怪专吃小孩的事情传开了,而且越传越是魔幻,搅得有孩子的家里都担惊受怕的。
皇城是天子脚下,竟然也能出这种东西,多少叫人质疑起皇威来,但是这种话到底是不敢摆在明面上讲,只敢在心底里念叨念叨。
封老将军知道衡明世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派人暗地里去查,追根溯源的查,于是顺利查到,这些鬼怪的风声,都是离王府上的下人传出来的。
最近之事,哪哪都能和离王扯上关系,这不得不让衡明世怀疑,离王这是已经坐不住了。
毕竟,亲儿子都已经在后宫里落户了嘛。
思及此,衡明世冷笑。
高公公跟在衡明世身后,听到衡明世突然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缘由,却也条件反射的感到了背嵴发凉,连带着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衡明世:高公公。
高公公:奴才在!
衡明世:朕乏了,摆驾,回宫。
高公公:喏!
昨晚一夜没睡,即便在早朝上补了一会儿,衡明世还是觉得困得很,也没心思想太多,先回去补觉。
为了防止自己再掉下床,把自己磕醒,衡明世在床前放了一块挡板,还在挡板上铺垫了布,防止自己磕到板上。
做好一系列防护措施之后,衡明世才安心补觉。
可惜,挡板虽有效,但是效果有时限。
因为挡板有些矮了,衡明世在翻滚数次之后,总于还是翻越了挡板,成功落地。
被摔醒的衡明世:
鹰一。衡明世的声音低沉,明显蕴含着怒火。
一道黑影随即落在了衡明世的身边。
衡明世:看着朕掉下床的画面,爽吗?
鹰一:人在屋檐藏,锅从天上来?
衡明世没想揪着这一点来为难鹰一,只是过过嘴瘾,才道:去告诉高公公,把朕私库里的那块水晶石拿来,小心些,别摔坏了。
鹰一:喏!
很快,东西就被送到了衡明世面前,而此时的衡明世也已经简单的洗漱完毕,将之前在集市上买来的打磨工具洗净,准备好了。
于是,封启在天黑之后偷摸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衡明世坐在地上,对着一块东西又是敲又是磨,表情十分专注的模样。
第59章 :送礼
小皇帝右手按着水晶石,左手拿着一个小镂锯,正在滋啦滋啦地锯磨着那水晶石。
衡明世其实是个左撇子,后来上学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矫正,才慢慢练了右边手,平时写字做事时都会用右手,甚至练剑射箭使用暗器时,都能用右手解决,看着和常人无异。
但是,当他要做一些需要使力气的活时,还是得用左手,因为左手的腕劲儿更大,用起来更方便。
衡明世对着那块石头一阵疯狂输出,发出各种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发泄怨气。
封将军,今夜不去祈天楼看月亮了?衡明世将割据好的几块稍大块的水晶石放到了一边,只选了一块三指宽的,换用小板凿,用锤子轻敲,一点点的凿出弧度。
封启自知暴露,便从窗外翻了进来。
皇上若是不喜看见微臣去祈天楼,臣便不去了。封启站在远处,没有靠太近。
小皇帝把手中的利器使得风生水起,转眼便将一块石头大卸八块,封启看着眼里,心里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了那块石头,顿觉浑身都疼,仿佛被锯被切被凿被削的人不是石头,而是他。
昨夜说了那些话之后,衡明世没有过多追究的意思,只让封启回去,封启虽然不太想照做,但是衡明世打了一个响指,几个鹰卫就出来了,杵在封启的左右前后,大有一种你不愿自己走,我们就帮你走的架势。
封启只能带着一头雾水回去。
他也知道自己深夜去祈天楼找国师,要是被人发现,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国师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被有心人以此作为攻讦参本的由头,他们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安太后不但开始把手伸向军中,还伸向了祈天楼。
被安太后先后问候过的两派人,其中起着代表性作用的两人,在深夜里偷偷摸摸地私会,若是被发现,如何不叫人多想?
封启和冷梵清,封家军和祈天楼,可以说是安太后最为顾忌的两派人,若是走到了一起,就算只是单纯的喝茶聊天,看星星看月亮,别派人也会努力编造各种猜测,来给他们强行安上罪名吧?
封启回去之后细思一番,也觉出了自己的错误,他昨夜只想着找人疏解心中疑惑,却未曾考虑周到,皇上昨夜看着那么生气,只怕也有这些原因在?
思及此,封启在家就坐不住了,天色一暗,就摸进了宫里,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紫宸殿。
皇上,微臣与国师只是故交好友,谈的也近日趣闻,并无他意。封启见衡明世还在对那水晶石敲敲打打,叮叮咣咣地砸,还以为衡明世气没消,继续道:皇上,微臣
衡明世却抬起一手,朝他勾了勾:既然不去祈天楼,那就过来吧,把这个按好了,朕一只手不好弄。
封启:遵命。
于是今日值班的鹰六和鹰五,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了如下声音
你小心些,双手按住,按稳了,不要乱动!不然放不进去!
皇上这个,真的能放进去吗?
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别乱动就行了!
皇上这个太大了吧?
放心,朕再把这洞弄大一些,不就能放进去了吗?
皇上!您拿着磨砂作甚!
多打磨几次,更光亮,你话太多了,闭嘴!小心朕手一抖,把你凿个对穿!
鹰五和鹰六:
鹰五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鹰六的耳朵。
鹰六不满地推开他的手,眼神交流:干嘛?
鹰五:少儿不宜!别听!
鹰六翻个白眼:滚!你才比我大几个月?
鹰五:那也是大!
屋里突然传来封启的闷哼声!
衡明世:弄痛你了?你没事吧?
封启嘶嘶地抽着冷气:皇上,臣,没事
衡明世的声音透着焦急:这还叫没事?都出血了!别挡着,给朕看看!
鹰五和鹰六:
两人,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不是他们能听的东西!!!
不过,皇上居然是在上面的那个,这也太爱好独特了叭!
鹰五和鹰六捂着耳朵,默默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震惊二字。
屋里,衡明世正在给封启擦药。
哦!他好不容易有了积分,兑换了上好的上药,居然又耗在了这头熊的手指上!
桌面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却并不是鹰五和鹰六想象的那种工具,而是用来打磨镜片的工具。
是的,衡明世在尝试用水晶石毛坯,打磨出一个水晶镜片,这东西需要多次的打磨抛光才能成,而打磨出来之后,还需要切割成专门的形状和合适的大小,才能起到放大镜的作用。
衡明世在打磨的步骤都做得挺好,就是方才突发奇想,想要在上面钻个孔,方便穿个支架进去支起来。
结果在穿孔的时候,封启没能拿稳,衡明世就划拉到了他的拇指腹上,直接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皇上,臣真的没事,从战场上下来时的伤更重,血流得更多,臣都没事,这点小伤,不足为惧。
你那叫命大!不,更准确来说,你那叫主角光环!
衡明世心里暗道。
大伤小伤都需要及时处理,不然到时候伤口发脓溃烂,很容易发高热,你现在可是朕的亲卫,若是生病了,如何能保护好朕?衡明世道。
封启:皇上训导得是,是臣考虑不周了。
衡明世给封启上好了药,就将他手轻推到一边:行了,你上一边待着吧,朕自己来磨。
封启忍不住问道:皇上将这水晶石打磨成这样,是要做装饰物吗?
不是,是一种,嗯,怎么说呢?有些人的眼睛不太好,看不清东西,但是有了这个,就能帮助他们看清东西。
封启惊讶: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顿了顿,封启又皱眉:可是,若真的能做出来,那这东西也必定十分昂贵,光是这水晶石,就十分难得了。
衡明世点头:嗯,所以这东西没法在百姓之间普及,算不得利民便民之物。
封启:皇上的眼力绝佳,为何还需要用到这东西?
衡明世将打磨了好几遍的水晶石放进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又拿出来,继续抛光。
衡明世:谁说朕需要这个了?
封启:那这物是要送给他人?
衡明世看他一眼:反正不是送给你。
封启:
封启没吭声,但是衡明世敏锐地察觉到,封启好像有些不开心了。
衡明世挑眉:怎么?你也想要礼物?
封启:微臣不敢。
哟,这语气,好像真的不开心了?
衡明世突然凑近到封启的面前,用小锤子挑起了封启的下巴,封爱卿既然想要礼物,那朕给封爱卿精心准备一份大礼,可好?
封启的视线就落到了衡明世凑近过来的脸上,呐呐道:臣,不敢。
衡明世:不要客气嘛,这可是朕准备了许多年的,好大的一份礼呢。
闻言,封启愣住。
什么礼物需要准备许多年?
还没等封启想明白,衡明世就已经笑嘻嘻道:朕把江山打下来,然后送给你,好不好呀?
封启原本还在疑惑,等反应过来衡明世说了什么之后,脸色骤然变了:皇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封启边说边后退,直接跪在了衡明世面前,拳头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句认真道:皇上!我封家一脉几代侍奉君主,我们是君主的刀剑,君主指向哪里,我们的利刃就朝向哪里,绝无半点违逆之心!
衡明世又朝他走近一步,俯下身来,对上了封启的双眼,循循善诱道:别那么激动,朕知道,封氏世代忠骨,效命于皇族,你们就是垣国的城墙,亦是垣国的定国针。
封启:皇上,此话封氏不敢当!
衡明世按住他的肩膀:当得起,封启,朕没有别的意思,你莫要着急,且听朕慢慢说来。
封启苦笑:皇上莫要用这些话来戏弄臣。
衡明世:怎会是戏弄呢?朕一言九鼎,从不戏弄人。
衡明世双手按住了封启的肩膀,凑到了封启的耳边,缓缓道:封爱卿,你难道就不想,自己登基称帝,然后十里红妆迎娶朕为皇后吗?
封启:
封启在听到登基称帝这四个字时,还在坚定地摇头否认,努力地表示自己绝无谋反之心,但是在听到了十里红妆之后的几个字后,那摇头的动作却蓦地顿住,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