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工作人员看他们过来，立即恭敬的笑着说；“苏秘书，您来了。”
  苏秘书点头，“何总现在有预约吗？”
  “没有呢，何总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苏秘书笑着领牵着去办公室。
  何故等他们走进去，才走出来，望了眼前台的工作人员。
  “小姐姐，你帮我打电话去告诉何晓，你说他的儿子，何故来找他了，问问能不能见一面。”
  前台工作人员不耐烦，“你刚才看见了吗？那个才是何总的儿子，你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在这里胡闹，回家吧，你妈妈该叫你吃饭了。”
  何故抿唇，望着苏秘书牵着孩子去办公室，他想进去，却被工作人员阻拦。
  “你在这么胡闹，我可就叫保安把你丢出去啦，臭小子，你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何故被她拉着，他站住脚步，听着她叫自己，野孩子。
  他忽而就笑了。
  不用勉强，也不用自己刻意，他突然就懂了乔音对他说的那些话。
  能笑出来，不是本事，是深深地无奈和恨。
  他站在门边去等，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等到何晓牵着一个小孩出来。
  何晓看见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来闹事，还不等他开口，他呵斥。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胡闹，还不滚回去！”
  何故望着他牵着小孩的手，再看站在他身后的苏秘书，他没有像往常的那般大吵大闹，因为他没力气，等了三个小时，他又累又饿。
  他就笑了一声。
  仰望着他的父亲。
  何晓被他盯得发麻，皱紧眉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胡闹，我就是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他来之前，是乔音告诉他的，不能胡闹，不能乱发脾气，要好好和他爸爸说这件事，如果说不通，那就回去找他们，在慢慢想办法。
  他没有胡闹，他也没有发脾气，但是没有和父亲说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笑。
  “爸爸，你们要去吃晚餐吗？”
  何晓看他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心中怪异。
  从他母亲去世，原本性子就内向孤僻的的孩子，性子就变得更阴晴不定，责怪他害死他母亲，见到他不是大吵就是大闹，实在是烦人。
  后来他实在是心烦，就搬出了别墅，生活条件却没有亏待他，他还不满足，就是贪得无厌，学坏了。
  “你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嗯。”何故点了点头，又说；“我们好像好久没见了，我能和你一起吃晚餐吗？”
  此时被何晓牵着的小孩歪着脑袋看他，“爸爸，这是谁呀，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呀？我不要。”
  苏秘书立即蹲下哄着孩子，“宝宝，这是你何故哥哥，他也是爸爸的孩子，你不许胡闹。”
  何故疑惑的看着苏秘书，“你知道我？”
  苏秘书笑着解释，“见过的，何故，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何故点了点头，又问；“你抱过我，知道我爸爸结了婚，有妈妈，你还和我爸爸生孩子？”
  “……”
  苏秘书嘴角的笑意僵住，尴尬的抽了抽，看着的何晓。
  何晓一听儿子说这种话，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何故，你别胡说，我和你母亲，”
  何故不管疼痛，又大声问；“你和我母亲感情不好，你想和我母亲离婚，我知道的。但是爸爸，你没离婚，你和别的女人结婚，还有了小孩，现在别人还叫我野孩子，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出生，不该跟你姓，不该来这里！”
  何晓一愣，这孩子傲气的很，以前是从来没有说自己错过，都是别人的错。
  “何故，是谁叫你来的，是不是那个慕夜辰？”
  “不是！”
  何故忍无可忍，他本就不是一个沉稳的性子，之前克制，忍耐，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以前胡闹是小孩子的行为，他想快点长大，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成熟点。
  可是他失败了，他装不下去。
  他怒吼；“我是几个月不见爸爸，我来找我爸爸，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何晓，你是我的仇人，你让我下了地狱，还说为了我好？真让人恶心！”
  何故抓紧书包带，哭着转身跑出公司大楼。
  十岁的小孩，要说成熟，能有多成熟呢？还不是被逼着，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冷漠，然后再冷漠对待这个世界。
  何晓听着他的话，愣怔了几秒，想要追他，可何故跑的太快，他跑出公司都没找打他。
  他望着四周，心里复杂。
  他确实是几个月没见何故了，上次给小儿子买蛋糕，在蛋糕店模糊的看见一个人人影是他，他想出去找，也没有找到他。
  后来，他才想起来，那天是何故的生日。
  他买了蛋糕让人送回别墅，他却外面玩的很晚才回别墅，听厨娘说，那份蛋糕他没吃，也一直放在冰箱里都放坏了。
  何故想带故去的妻子，也知道自己忙于工作而没有时间陪儿子，可是这个儿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两人一见面就闹。
  ……
  慕夜辰接乔音回公寓，陪孩子玩的时候，发消息问严文，何故那边是什么情况。
  严文说，何故去何晓的公司，但被前台的的人阻拦，他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何晓，又和何晓吵了几句，跑出公司。
  严文是想了解何故和何晓聊天过程，为了更好的判断当前得情况，所以让他去公司的时候，放了录音笔。
  却没想到听到前台人员说的那些话，严文都气得牙痒痒。
  慕夜辰又问，“何故，人现在在哪里？”
  “我和他说，谈完了如果不愉快，就回公寓，现在应该在公交车上吧。”
  慕夜辰放下手机，和两个孩子说；“何故哥哥放学回家了，我们去接他好不好？”
  月牙立即跳起来，“好的呀，何故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晚呢，我还想他陪我玩呢。”
  哥哥和爸爸玩，她当个吃瓜群众都好费脑子，还是何故陪她玩简单点的游戏。
  慕夜辰和乔音说了声，就带两个孩子下楼，到了小区的门口，看何故从公交车下来，月牙远远地就喊。
  “何故哥哥，何故哥哥。”
  她的小短腿噔噔的跑过去，她跑的不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何故愣住，也停下了脚步，傻傻的看她跑到自己面前。
  “何故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呀，我来接你回家。”
  何故弯起嘴角，伸手递给她，“哦，今天有点事，月牙，你带我回家。”
  月牙牵着他的手，“还有爸爸和哥哥也来了呢，他们走的好慢呀，我走的最快，何故哥哥，你怎么不夸我？”
  何故为了配合她的脚步，走的很慢，“嗯，月牙最厉害，月牙是最美的小公主。”
  “嘻嘻，何故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
  月牙听了夸奖，心里高兴，笑容灿烂如盛夏绽放的忽而，也像是暖阳，暖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