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万匹、不，一百万匹草泥马从薛书榕的大脑奔腾而过，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仿佛被马蹄践踏了的极度震惊。
  她生平第一次骂了脏话。
  “shit！”
  第73章 真相
  薛书榕表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谈恋爱？开什么玩笑！
  想当年她杜绝了一切早恋的可能性，乖乖听话认真学习，更别说心动了。……没错，至今为止，薛书榕身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大龄青年，从没有过恋爱行为。
  从来没有。
  她回到家，仔细思考班纳教授的话，总觉得不对劲。但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真是太糟糕了……”
  薛书榕瘫倒在床上，一闭眼，脑海浮现的是汤姆的脸。那双略显细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瞳是凝结的清贵的灰。
  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心脏控制不住地向外蹦跶。
  薛书榕捂住胸口，目光茫然。
  ……不，她还是不相信。
  电话铃响了。
  薛书榕看到来电显示犹豫半晌，接通电话：“汤姆？”
  “你的身体还好吗？这几天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
  她头一次体会到心脏狂跳双手颤抖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
  仅仅是听见对方从电话传出的清冷的问候音，她就止不住地开始心慌，隔着屏幕，耳朵痒得要命。
  薛书榕彻底懵了。
  “……有在听吗？”
  “啊，有的！”
  汤姆短暂地沉默片刻，说：“其实，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薛书榕的小心脏颤抖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她在兴奋个什么劲。
  “你相信我吗？”
  薛书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米莎，我——我们能见一面吗。”
  理智上告诉薛书榕，她应该拒绝，可脑袋不知怎么回事，把她的神志搅得一团糟。雀跃之情掩饰不住，薛书榕的所有情绪都暴露出来。
  她想，她一定是脑袋坏掉了。
  ……
  周末。
  薛书榕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心情愉快地准备好食材，等待汤姆和洛娜的到来。
  不料打开门之后，如约而来的只有汤姆一人。他伫立在门口，身姿清瘦颀长，手握一捧娇嫩芬芳的百合。
  夜色中的少年在模糊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晚上好。”他递过来。
  “谢谢。对了，洛娜呢？”
  “抱歉，事情来得及，我还没有同你说过。洛娜她在学校还有点事，可能需要迟一点儿。”
  “原来是这样。”
  没了洛娜，两人的相处有些尴尬。薛书榕把食材都准备好，没事情做，她又回到沙发。屏幕上正在播出《风中的女王》，汤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把玩手里的遥控器。
  “你喜欢看这个？”她找了个话题。
  汤姆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坐到薛书榕身边，她仿佛闻到一股男士香水的清淡味道。
  薛书榕登时紧张起来。
  “你会像他们所说的一样用魔法吗？”他问。
  “是的。”
  “那……我能看一下吗，你用魔杖的样子。”汤姆用遥控器比划，“游戏里的魔法师都很厉害，我有点好奇。”
  薛书榕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她正要说出口，然而，一和那双眼睛对视，她就没了拒绝的勇气。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看着汤姆道：“飞来飞去！”
  “唰！”
  断裂成两截的老魔杖乖乖躺在手上。
  幸好事先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用强力胶把老魔杖粘好，现在看起来完好如初。
  汤姆盯着魔杖，问：“你是和谁学习的魔法吗？我听说有些魔法学校……”
  “我没有上学校，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天赋吧。”
  薛书榕糊弄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使用魔法？”
  “或许吧，我不清楚。”
  她敏感地收回魔杖，对于汤姆突兀的询问行为有些不愉快。薛书榕讨厌不相干探究她的隐私问题，哪怕是现在荷尔蒙泛滥的她也不会对汤姆顺从到底。
  汤姆的手抓住那只魔杖，阻止了她的行为。
  “汤姆？”
  “你真的没想过，这个世界或许有第二个魔法师的存在吗？”他问。
  “或许有，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不，你错了。”
  汤姆勾起唇，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米莎。”
  薛书榕晃了一下神，无形中，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让她想点头答应。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愈发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安，手一用劲，把魔杖拽过来。
  “洛娜怎么还没来？”薛书榕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汤姆紧跟其后。
  夜空倏地亮起一道绿光，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形状，有些模糊，她看得不太清楚。
  “洛娜不会来了。”
  他望着那道诡异的绿光，灰色的眼瞳闪过一抹讥诮。
  “……”
  薛书榕转向他，不动声色地握紧魔杖：“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在怀疑我？”
  “是的。”
  两人在客厅里对峙。
  汤姆仔细地端详她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
  “这可真让我伤心，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砰！”
  突然，一股大力掀开房顶，一群人从上面落下来。
  “她当然不喜欢你，乳臭未干的小鬼。”钢铁侠戏谑的嘲讽惹得其他同伴纷纷笑起来。
  “大家？”
  “米莎，很抱歉事先对你撒了谎。”
  娜塔莎看了一眼化身绿巨人的班纳教授，继续对薛书榕说：“你收养的这个男孩可不简单，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邪恶咒语同化几个监视他的神盾局特工，如果不是旺达检查得及时，恐怕都不知道那些事情。”
  与此同时，汤姆被其余几人包围。鹰眼的弓。弩对着他，表情冰冷：“奉劝你最好别乱动，小心你的命。”
  汤姆双手抱肩，没有丝毫畏惧。
  “等等，你的意思是……”
  “米莎，根据几个特工的记忆，我们成功寻找到了他的大本营，知道了他的阴谋。但因为这次的主要目标在于你，为了不被识破，我们只能按照计划瞒了你。”
  薛书榕不敢置信地望向汤姆，却看到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眸。
  那股无法控制的情绪折磨着薛书榕，她的心如针扎般刺痛，一下一下朝着最柔软的壁膜，针针见血。
  是愤怒、是失望、还是心痛，她已分不清楚。
  泪腺比情感先行一步，她的鼻头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薛书榕泪眼模糊地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身体不对劲！她怎么可能为了汤姆的背叛而流眼泪！太狗血了！
  说失望的确是有，薛书榕同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一开始还怀揣希望。但她在这儿锻炼了多疑的性格，始终都和他们隔着微妙的距离。
  ——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浪费这么长时间的理由。
  汤姆有些不够自然的小动作足够让薛书榕怀疑他，但也仅仅是怀疑。
  而现在，这股莫名其妙的该死情绪控制着她，几乎让她变成了一个不顾大局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