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两个坏消息。”霍湘无奈抬头，“一个稍微坏，一个特别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叶北向眉眼动了动，绕着她的头发闷闷地说：“特别坏。”
  霍湘淡噢一声开口：“我还需要跟这边的小工程师去一趟刚果金，那边有些问题没有解决。”
  “我们需要今天回去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沉闷了。
  “不用，他们订好了下周一的机票，我们之前回去就好。”
  “稍微坏。”叶北向垂着眼角开始捏她的脸。
  “这里。”霍湘将电脑转给他看，开始轻笑，“我被挂到官网上了。”
  她见叶北向困惑，开始给他解释：“鱼念七秒，还记得吗？我猜她会有后招，不过还是要向你膜拜，果然是po照片，直接替我报名了！”
  叶北向仔细辨认了一下照片，也淡笑出声问：“这是新活动？”
  “对，官方刚出的女神代言人评选，在官网报名贴出自己的生活照，票数达到一定标准就可以得到一个女神的称号。”霍湘想了想又补充，“全服票数最高的10名玩家会成为盛世的女神代言人，第一名可以参加新版资料片的拍摄。”
  “好像听soso提起过。”他轻应一声思索片刻，敲敲屏幕里的照片眯着眼说：“眼熟。”
  霍湘尴尬地笑笑：“我进帮第一天发过的。”
  一张随手搜来的绝对恶搞的照片！
  “这就是你说的稍微坏？”叶北向都懒得再看一眼，扬起下巴问，“看完邮件了吗？”
  霍湘边点头边说：“我回去给客服打电话，让撤下来就行了，所以只能算稍微坏。”
  “不用。”他直接将电脑合起来，托着她下地，够来她的拖鞋，自己又是一阵忙碌，最后收拾妥当才似笑非笑地弯下身扶着她的肩与她平视：“她得后悔，我们去玩我们的。”
  霍湘哭笑不得，大神出马，姑娘一定会终身难忘……
  “大神，你下手轻点儿，实在不行就放着我来！”
  叶北向拎起她的风衣轻描淡写：“想什么呢，我们不碰她。”
  霍湘还要开口，被叶北向一把扯过来轻箍住下巴：“快去收拾，一会儿出去吃早餐。”
  她乖乖地听话。
  当她捧着一块点心坐在苏黎世湖旁晒太阳的时候还在恍惚着感叹，不碰她？！那她一定会更倒霉！忽然就听见一段叽里呱啦的童声，霍湘扭头，一个漂亮到精致的男孩儿笑眯眯地望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听不懂！
  她对男孩儿摆出一个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匆忙偏头向叶北向求助。他戏谑地看她一眼，对男孩儿正色地说了几句德语，声音低醇。
  男孩儿摊摊手，继续穷追不舍地询问霍湘，她一脸懵逼，要是早知道这个说德语的城市会有叶北向的足迹，她一定拼了命的也要学会。
  叶北向在她耳边低声翻译：“他问你最喜欢哪只天鹅？”
  霍湘目之所及，满湖都是鹅，她眼角跳了跳，继续友好地微笑，手指转了一圈，最终指向最肥的一只。
  男孩儿高兴得跳起来，一脸兴奋，又是几个大长句子，叶北向捡主要的告诉她：“他说，他最喜欢的也是那一只，给它起名叫mia，他还要介绍他所有的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说着霍湘对男孩儿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让叶北向问他们在哪儿？
  “就是这些天鹅。”叶北向朝湖里随意点了点，一副刚才你不听我说完，你惨了的表情。
  天！鹅！
  霍湘目瞪口呆，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所有……
  不给霍湘反应的机会，男孩儿已经眉开眼笑地挤坐在她身旁，指一只念一个名字，再指一只，再念一个名字。
  起初她有些无趣，可看到男孩儿不掺一点杂质的笑脸，或是兴奋地拍手，或是自豪地对他的朋友们打招呼，她越来越享受这里的时光，偶尔还会做出各种表情作为回应。
  叶北向搂着她，他们沐浴在阳光里，就这么听着远处传来的手风琴声，欣赏着面前的绿水白帆。霍湘不无感慨，资本家就是享受，于是他们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男孩儿恋恋不舍地与他们告别。
  霍湘目送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也拉起叶北向：“去旁边的甜点屋。”
  他付完钱悠悠开口：“男孩儿说喜欢你。”
  霍湘摸摸脸，很愉快：“原来我还有孩子缘。”
  接着她脸的就垮了下来，因为叶北向告诉她：“男孩儿想要你的地址说以后娶你。”
  她讪笑着举起三根手指：“叶先生，我对你绝对忠心不二。”
  说完两人都闷笑出声，一个孩子懂什么，不过是看到美好的事物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们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自己本身就是一种美好，做大人的不能玷污。
  他们慢慢向老旧的街区溜达，有轨电车时不时轰隆着开过去，霍湘忽然想到什么撑着叶北向的胳膊，抬脚使劲跳了跳，她问他：“叶北向，你说下面会是哪家银行的金库？”
  叶北向递给她刚买来的烤香肠：“你应该对这个更感兴趣，慢点咬，放的芥末酱。”
  “它在对你笑。”霍湘观察了一路，终于发现这里的门把手个性到毛骨悚然，好好的一块铁，一定要在顶头弯出两个圈圈作为眼睛，中间还抠出鼻子和嘴巴。她上前摸了摸笑着问他：“你设计的东西也这么艺术？”
  “带你去看。”
  “叶北沉是不是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我们去游湖？”霍湘犹豫着问出来。
  “湘湘。”叶北向叫她，“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无论什么问题。”
  霍湘驻足，她需要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他不是不喜欢你，而且你也不讨厌他对不对？”
  叶北向略微沉吟：“我知道，他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就只是想跟我们一起玩儿，才想出这么些幺蛾子。”
  霍湘拉着他倒退着走：“跟我想的一样，大神，表扬我。”
  “想要什么样的表扬？”叶北向手臂一收，她一个踉跄跌过去，被他托住胳膊举起来，他仰头迎着阳光看她。
  霍湘吓了一跳，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举过头顶，她用手指去戳他手臂上的肌肉：“好多人。”
  他将她放下来，手却不松，侧身凑近她：“今年冬天带你去圣莫里茨滑雪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特别迷人。”
  她软软地回答他：“好。”
  在飞机上睡了一夜刚回到家的霍湘被夕阳的夺命连环call骚扰到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她揉了揉眼角，有气无力地告诉她除非天大的事儿，否则一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宝贝儿！就是天大的事。”夕阳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直嚷嚷，“快看官网。”
  霍湘按照她的指示找到页面，雾草，惊呆了！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天崩地裂？”夕阳在电话中附和着。
  霍湘凑近屏幕，是她的名字没错，是这张恶搞的照片也没错，她不可思议地用手指一个一个点了点自己名字下面的0，匆忙打开yy，跳进频道。
  “哎呦！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恍若隔世啊！”倚楼听风第一个注意到霍湘。
  soso开始得意，刚说两个字又紧张起来：“香姐，看到官网了吗？怎么样？”
  “嫂子，我跟你讲啊！我们绝对是挺你的，看看，牛逼不牛逼？”
  “霍湘，这段时间我们可是谁都没闲着，好久没这么有干劲了！”失意作为副帮主大笑三声，做出总结性发言，“我们的成果可还满意？”
  霍湘哑口无言，半晌，她结巴着开口：“你们，谁告诉我，我们家大神，到底，做了什么？！”
  ☆、第六十章 ：都疯了吧
  一个阴测测的说书一样的声音悠悠响起：“小嫂子，起初我们看到你被挂是拒绝的，大家急中生智推荐出101种解决方案。”
  “说重点！”霍湘叹气。
  左手右手一拍桌子，开口嘎嘣脆：“我们以为老大会是这样的，听风表演一个……”
  “好嘞！”倚楼听风呲牙一笑，用粗犷的声音大喊一声，“敢欺负我的女人，让你完蛋。”接着他又用尖细的嗓音学道：“大神，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霍湘眼皮抖了抖。
  左手右手继续旁白：“或者是这样的，沧海，你来……”
  “小的们！”沧海笑毫不犹豫开腔，“给我上，灭了他们帮，替我的女人报仇。”
  霍湘连嘴角都开始抽搐。
  左手右手还不放过自家老大，刚开口：“再不济，也应该是这样的，soso，黑了她电脑……”
  霍湘匆忙喊停，失意也恰好大笑着接腔：“北巷要被你们玩坏了。”
  左手右手有气无力地哀嚎：“老大总是不走寻常路，我裤衩子都输掉了。”
  soso愤愤不平：“老大怎么会这么low，我打电话问他用不用让我去找管理员把照片撤下来，他都说不用，老大很不屑的。”
  那，所以呢？霍湘等了半天没get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索性拿起手机要给他拨电话。
  “香姐。”soso叫她，霍湘放下手机坐直，轻嗯一声等他开口，他特别崇拜地说，“老大就跳到直播间，在公屏甩下一个网址，告诉他们看着投，比第一名鱼念七秒多几票就好。”
  倚楼听风又来凑热闹：“对！当时我就在直播间，几个主播看到照片都惊了，调侃老大是不是搞错了？”
  霍湘开始不自觉地脑补直播间里爆炸的场面，她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他们都去投票了？”
  “当然，大神光临，都是顺手的事儿，干嘛不去。”失意啧啧感叹，“毫不费力地碾压。”
  “那他们就没觉得画风不太对？”
  “必须觉得。”沧海笑也来了兴致，“当时八卦的场面叫一个热血沸腾，主播不得不开麦序禁言，公屏上刷的速度你根本看不见在说啥，老大就是拉风。”
  “当初谁定的新人暴照的规矩，一定是你们几个对不对？”霍湘说着又叹口气。
  频道里小神们静默，大嫂失落了？大嫂不高兴了？大嫂自尊心受挫了？
  他们正酝酿着安慰她几句，就听见她悠悠开口：“明明是我比较拉风。”
  “凑不要脸！”倚楼听风大跌眼镜，忽然想到什么，“这事儿还没完，当时主播顶不住压力问老大是不是要给家属争口气？”
  霍湘竖起耳朵仔细听。
  “老大特别云淡风轻地告诉他们，因为你喜欢几个coser，正好让你跟他们合作一部资料片，碾压她只是顺便。”
  顺便！霍湘笑，好崇拜。
  “师姐，进组。”
  她看到倚楼听风的组队邀请，点击同意问：“做什么？”
  “霍湘。”失意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教导她，“现在是boss时间，你作为他们的大嫂，别偷懒，去保护。”
  霍湘扶额：“听风，你给我拉到镜湖的角落里放着，然后给我踢了，我开自动加血。”说完她一边再次点开登录界面一边补充：“我上大神号保护。”
  倚楼听风绕着孤零零的医仙转了3圈感叹：“啧啧，真可怜，看看别人都一组一组的，再不济也是两个人互相照应，再看你的号，一副被抛弃的凄惨模样。”
  “说什么？听不清。”她耳朵里全是登录的背景音乐，知道他也不会说什么正经的，随即操作白衣刺客点击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