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刺杀!
作者:纸花船      更新:2023-03-20 21:09      字数:3919
  次日,从济宁赶来的豪绅越来越多,也有更多的礼品和物资流水线一般运过来,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周皇后特意过来找徐长青商量:“长青,要不要让太子见见他们?”
  在这方面,周皇后还是很谨慎的。
  毕竟,朱慈烺名正言顺,到了南京就能登基,这种时候肯定是不能犯错误的,尤其是与徐长青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徐长青一笑:“当然可以。这都是大明的根骨那。让他们能感受到太子爷的仁义,也是美事一件。”
  见徐长青不似作伪,周皇后这才稍稍放心,忙是去安排。
  徐长青看着周皇后的倩影离去,眼睛微微眯起来。
  ……
  因为要安抚诸多豪绅,不经意间,队伍的速度又慢了。
  而此时已经是八月初八。
  到了傍晚,周皇后又过来跟徐长青商量,要不就不去济宁了,先赶路为先。
  徐长青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济宁看看。
  史可法、马士英他们虽是把登基的日子放在九月,可事情是人做的,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济宁是山东大城,此时又是除却海城外山东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于情于理徐长青都要去亲眼看看。
  更不要提,这里面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周皇后显然是不想耽误已经定好的吉日,朱慈烺虽是依旧满面春风的安抚诸多豪绅,可速度却是快了不少。
  终于,初九上午,队伍抵达了俊秀的济宁城外,早有无数豪绅百姓在此等候多时,一看到队伍过来,‘哗啦啦’便跪倒一片。
  这绝对是徐长青一行人自海城出发后,遇到的最热情、规模也是最大的迎接仪式。
  这些豪绅们也极为热情的邀请徐长青和周皇后、朱慈烺等人入城休息一天。
  周皇后有点犹豫,朱慈烺却很期待。
  而且,济南被破后,山东的很多衙门都暂时搬到了这边来,规格不小。
  待周皇后又亲自过来询问徐长青的意见,徐长青想了一会儿,同意了这个要求。
  顿时,整个济宁城外都轰动了,无数人都欢天喜地,拼命磕头,简直中了彩票一样。
  跟后来满清的皇帝,像什么小麻子、十全老人一样,到处巡游的,在大明是极少见的。
  大明诸多天子一生一世都没有出过京师。
  此时准天子朱慈烺过来,俨然对整个城市都是加分不少。
  徐长青却并未跟他们一起。
  带着几百亲兵进城之后,徐长青先去看了漕运总督府的仓库。
  相比于曲阜,济宁着实要繁华太多。
  大街上流民装扮的百姓虽是不少,但还有半数以上都是衣冠很整齐的,最关键的是那种兴旺的人气,从海城这一路过来,济宁是第一遭。
  漕运总督府的仓库就在城中运河边,占地规模很大,十分雄伟。
  或许是已经太长时间没有生意的缘故,这偌大的码头反倒没有什么人气,没有排队干活的苦力。
  曹继周极为机灵,隐隐已经摸到了徐长青的思虑,忙赔着笑解释:“侯爷,放在以往,这里可是济宁最繁华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可现在,运河的买卖,基本上断了,济宁就是终点,南方也很久不来人了,这才凋零下来……”
  然而这厮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徐长青却是捕捉到,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边,而是早就飞到了周皇后和太子那边。
  徐长青并未点破,依然不疾不徐的视察了仓储。
  究竟是运往京师的粮食,哪怕已经是放了快一年的存粮了,成色都还很不错,徐长青接连视察了七八个大仓库,都没什么问题。
  眼见曹继周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恐怕老腰都虚了,徐长青笑道:“今儿就到这吧。老曹,辛苦你了。”
  曹继周脸色一松,面上虽是并未表现出许多,心里却是如获大赦,忙陪笑道:“侯爷,您厚爱,能为您效力,是下官的荣幸。”
  上了马车,看曹继周笨企鹅般也上了马车,徐长青的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
  他倒要看看,这帮人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
  晚间,济宁各方在城内赫赫有名的老字号酒楼松鹤楼内,举办了盛大的酒宴,宴请徐长青一众人。
  也不知道这帮豪绅给周皇后灌了什么迷魂汤,除了大着肚子的朱媺娖没过来,包括周才人、袁才人,以及已经被圈禁良久的朱慈炯,都是带了过来。
  当然,女眷们肯定单独一桌,朱慈炯也被塞到了角落。
  今晚的主角,完全是太子朱慈烺。
  而朱慈烺的表现也让徐长青略有玩味。
  虽是已经克制不住的兴奋了,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打磨,他一直在强自隐忍着,没有半点觊觎,说中规中矩都有些差了,甚至有些出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随着舞台上的戏班子开始唱起了戏,场内的气氛愈发热闹。
  山东按察副使张大人笑着对徐长青道:“侯爷,这位主角,是咱们济宁城最有名的才女,名叫‘勾玉奴’。等下,一定要让她过来,给侯爷您好好敬杯酒。”
  徐长青笑着点了点头:“张大人客气了啊。”
  对这种古典戏,徐长青并不是太感冒,甚至有点看不懂,因为都是用方言唱的,跟后世的山东方言还不一样。
  不过这勾玉奴倒是挺有本事的,把一个猛将演的栩栩如生。
  高高在上的单独主桌上,朱慈烺很快也看入了迷,这时才显露出一些他的真性情,还是有些孩子气的。
  而沙曼之后,周皇后等人也都被吸引,看的很入迷。
  徐长青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这戏演的是什么,是岳飞麾下的猛将高宠破完颜兀术的滑车阵。
  这个戏在后世的京剧中也有,不过跟此时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随着戏份逐渐深入,勾玉奴把高宠这悲情英雄演的愈发出神入化,恍如让人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
  徐长青这时看似在很入迷的看戏,可余光却是一直在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看完戏,今晚的酒宴差不多就该结束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在这种正常之中,徐长青又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然而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徐长青一时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徐长青借着喝酒的工夫,偷偷的看向了不远处沙曼后的袁才人。
  与周皇后等人都被戏吸引的入迷不一样,袁才人虽也在看戏,可徐长青却是能感觉到,她现在有些不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徐长青放在桌子下的手指连连轻弹。
  “好!”
  “勾爷好手段!”
  这时,戏终于到了最高潮,高宠挑了许多滑车之后,力战身亡,周围不断传来叫好声。
  便是朱慈烺都控制不住的直拍手,都不知道多久了,他第一次像是此时这般畅快。
  等戏演完,勾玉奴众人纷纷行礼,欢呼声依然经久不衰。
  曹继周忙笑着招呼道:“快,快请勾爷过来给咱们侯爷敬杯酒!”
  很快,勾玉奴都来不及卸妆,在两个小丫头的陪同下,盈盈来到了这边。
  桌上很多男人眼睛顿时亮起来。
  这勾玉奴的身段,着实勾人。
  便是朱慈烺的眼睛也有些直了。
  徐长青一时也被吸引,不过片刻便回神来,这女人倒是真挺有味道的,跟轻颜的身材都有一拼了。
  可徐长青刚刚举办过花魁大赛,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而且这勾玉奴明显不是个雏儿。
  “奴婢勾玉奴,敬侯爷一杯。感谢侯爷击溃鞑虏,保我大明平安……”
  很快,勾玉奴便带着幽幽香风,来到了徐长青身边,恭敬给徐长青满上了一杯酒。
  徐长青接过酒杯,把玩了一下,却并没有着急喝。
  顿时,整个厅内的气氛都有些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摸不透徐长青的心思了。
  勾玉奴也很紧绷,有点不知所措。
  徐长青扫视周围一圈,又色眯眯的盯着勾玉奴道:“勾爷真是会说话啊。不过,这话我喜欢听!”
  说着,徐长青端起酒杯,就要饮尽。
  众人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徐长青要饮尽这杯酒的时候,徐长青却猛然起身,‘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
  下一瞬,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徐长青的身形已经犹如离弦之箭,一记‘铁锁喉’,直接掠向了勾玉奴雪白的脖颈。
  “侯爷,您……”
  勾玉奴哪见过这种场面?瞬间腿都被吓软了,惶惶不知所措。
  但她旁边的一个小丫头却突然喊出一句话:“动手!”
  “啪啦,咻咻咻!”
  瞬间,两个小丫头衣袖一翻,数道凌厉的寒光便直冲徐长青而来!
  “@#%¥%!”
  徐长青一直在防备勾玉奴,没想到有诈的不是她,反而是她身边那两个小丫头!
  危机时刻,徐长青也来不及思量,凭借强大的腰腹力量,原本冲向勾玉奴的身形迅速的往旁边一侧,眨眼,便是一个‘驴打滚’,迅猛的掠向了另一侧。
  “噗噗噗……”
  下一瞬,就在徐长青的后方的曹继周和张大人等几人就倒了血霉,甚至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尖叫,可怕的毒针已经纷纷钉入他们的身体。
  几个人直接被定格在当场,一下子僵起来!
  两个小丫头眼见偷袭不成,相视一眼,“唰唰”,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刀,犹如两只灵敏的小猴子,眨眼便朝着徐长青劈过来。
  “啊——”
  “保护侯爷,保护太子爷!”
  这时,周皇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发出惊恐尖叫。
  楼下的亲兵也纷纷急匆匆冲上来。
  “唰!”
  徐长青一直有所防备,宝刀未曾离身,猛的一把抽出,无比雄浑的一刀便朝着两个双胞胎一般的小丫头硬顶上去。
  “嗤啦!”
  下一瞬,宝刀与软刀相抗,发出刺耳的金铁之音。
  然而徐长青这祖传宝刀虽是锋锐,可两个小丫头的软刀却是以柔克刚,被刚开后并没有马上被击溃,只是身形一个趔趄。
  徐长青来不及思虑,飞起一脚便直接踹向左侧一人。
  “唔……”
  这小丫头来不及防备,直接被徐长青踹飞出去。
  另一个本来还想逆着直接斩断徐长青的脖颈,却没想到徐长青速度这么快更这么狠,在踹飞她同伴的同时,刀鞘已经顶到她这边来。
  她也不敢再硬刚,忙是选择退后。
  “嗖嗖嗖嗖!”
  就在徐长青想要追杀她时,头顶上忽然传来凄厉的声响。
  因为唐钰的关系,徐长青对这声音太熟了,这是弩机的声音!
  徐长青也不敢硬刚,迅速又是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这弩机的覆盖范围。
  “唔……”
  “噗噗噗……”
  然而,这弩机竟然不是冲着徐长青过来的,而是主桌上的其他几人。
  因为徐长青刚才掀了桌子,他们藏都没地方藏,眨眼便是被钉死了好几人!
  “@#¥%%!”
  这时,房顶上的人忽然喊了几句,却不是汉语,而像是日语。
  两个小丫头杀手直接不再理会徐长青,转而迅猛的朝着朱慈烺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