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觉得韩臻这个人真的还算是实诚。
  有些话一开始就放那儿了，他给自己留了退路，所以最后爱上他的人，大多都只能怪自己动心。
  能怪他么？
  人一开始就说了，别对我动心，我不会爱你。
  施然冲着韩臻笑了下，“韩臻，有时候，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当然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但具体什么时候想通，就不知道了。”
  施然勾唇，她曾经也不知道，现在却知道了。
  只是所爱如月色，触手不可得，他在高高悬挂着，而她在人间。
  韩臻想要的，或许是林舒绾，或许是自由，但总归，不是她。
  “嗯。”
  施然说完，只觉得嗓子有些哽咽，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些别的什么了。
  韩臻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她的腰，“还看你的剧本吗？”
  施然看了眼韩臻，“啊”了声，男人勾了勾唇角，将她头压下来，吻上去，“如果不看剧本，做点别的事儿。”
  “……”
  施然眨了眨眼，没拒绝，只是看着男人的表情。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看了那么久的剧本，现在自然也不想继续看了，她闭上眼睛，最后无声叹了口气，伸手搂着男人的脖子。
  只是被韩臻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又会想，现在韩臻抱着她，亲着她，疼着她，脑子里想的，会是谁呢？
  ……
  很久没有了。
  施然觉得像是久旱逢甘霖，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身上穿着男人的衬衫，韩臻在旁边抽烟。
  都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施然看着韩臻一脸满足的样子，伸出手，“让我抽一口？”
  韩臻挑了下眉，“要抽烟？”
  施然会抽烟，只是抽得少，毕竟吸烟有害健康。
  但是那么多人抽烟喝酒的……
  偶尔抽一抽应该也没事儿。
  施然笑了下，“没女士香烟，我就抽你这个解解馋。”
  “呵。”
  韩臻低笑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把自己手里的香烟递给施然。
  上好的雪茄。
  施然抽了两口，韩臻看她抽的还有模有样的。
  女人抽烟总有种别样的性感，带着淡淡的风情，男人抽烟大多是成熟的象征。
  韩臻觉得施然抽烟还挺好看的，红唇香烟，女人。
  他无声地勾着唇角。
  施然抽了两口便把香烟还给韩臻，男人接着抽，问她，“感觉怎么样？”
  感觉？
  施然眨了眨眼，然后道，“也就这样吧，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每天都要抽。”
  她觉得偶尔也就可以了。
  韩臻勾唇，“抽烟喝酒打牌，人生三件乐事。”
  施然不置可否。
  她有些困了，但还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她没力气。
  “我要去洗澡。”
  韩臻看了她一眼，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点头，“嗯，抱你去。”
  “……”
  韩臻抱着施然去洗澡，后者洗完澡回来不久就睡着了，他太狠，她是累的睡着的。
  施然睡着的时候脸颊还是红的，发丝有些乱。
  韩臻伸手拨开施然脸上的头发，想一想，他交往过那么多女朋友，施然算是他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了。
  也算得上是他最用心的一个。
  韩臻对女人向来没有感情，从来都只是玩玩而已。
  人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感是有度的，有个时间期限，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
  韩臻一般对一个女人的新鲜感不会超过一个月。
  所以，他跟施然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的预算，好像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他目光落在施然脸上，但奇怪的是，他对她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韩臻无声笑了下，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可能是施然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她的美貌，也是那些人无法比拟的。
  但这么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何况现在林舒绾回来了，过去的故事，他总得去处理了。
  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计较什么。
  如果是别人，韩臻可能直接就说分手了，但是施然……
  韩臻总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
  ……
  林舒绾之后没有出现在两人的生活里，施然每天要不看剧本，偶尔跟朋友约着出去逛街。
  温酒跟慕行舟的感情没什么进展，慕行舟太忙，温酒总是抱怨。
  但是也没舍得分手。
  慕行舟跟那些别的男人，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施然转眼就要进组了，进组前一天晚上，施然几乎是缠了韩臻一晚上。
  “我之后基本上就要住在剧组了，戏份少的时候可能会回来，韩臻，你答应我，不许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乱来，否则就分手。”
  施然说‘分手’两个字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担心韩臻会顺着说好啊那就分手，但男人没有，只是笑了笑，“嗯，好好拍戏。”
  施然自然是会好好拍戏的，但她又有些舍不得走，担心自己离开韩臻，韩臻身边就会有别人，何况还有林舒绾。
  但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只是抱着韩臻，舍不得松开手。
  韩臻觉得施然有些黏人，之前要去拍戏的时候也没这么黏人。
  男人无声笑了笑，然后关了灯，“好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
  “那就迟到吧。”
  韩臻低笑，“有点职业素养，你还是新人，剧组第一天就迟到，想不想混了？”
  “哦，我说说而已。”
  韩臻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睡吧。”
  声音轻柔。
  ……
  施然进组之后，韩臻整个人跟恢复单身没什么区别。
  晚上男人经常剧组，叫陆执季寒川傅卿然几人出来打牌。
  陆执是最后到的，男人一进来就挑眉看着韩臻，“啧，这都多久没组局了，现在终于得空了？”
  韩臻笑着招手让陆执坐下，“你倒是快点，就等你来打牌了。”
  陆执坐下，几人开始搓麻将。
  季寒川看了眼韩臻，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傅卿然开口，“前两天我见到舒绾了，你们现在怎么样。”
  韩臻闻言也大大方方笑着，“就这样，能怎么样？”
  陆执，“啧啧啧，我还以为人一回来，你就会跟施然分手，和她复合呢，怎么，是我们想多了？你这些年的深情，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韩臻点了根烟，咬在嘴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男人无声笑了笑，轻轻扬眉，“胡说八道什么呢，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