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嘴和孟巧莲，做着抱孙子的梦，满心欢喜地回家去了。
  玉婴和小燕子走在后面，跟小四有说有笑，不知不觉跟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
  “哥请你吃冰糕。”小四看着远处的冷饮厅还亮着灯，就对玉婴说。
  “好呀！”小燕子先跳起来了。
  因为林珊珊他们要走，玉婴怕小燕子上火，走哪都带着，哄着她。
  现在正是东北的好季节，不冷不热，还没有蚊子。
  各家各户吃过饭，就相携出来散步。冷饮厅是年轻人约会的地方，格外红火。
  玉婴他们三个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小四大方，给小燕子要了一个大冰点。玉婴现在不比小时候，不敢多吃凉的，上次去唐先生那里，还被训了说她贪凉，所以只要了三个冰糕慢慢吃。
  “哎呀，宋玉婴，我就说我们有缘，看这都能遇到！”肖腾走进来，大长腿几步就到了玉婴的桌边。
  玉婴无声一叹，当时就觉得冰糕不好吃了。上次肖腾妈被他调理了一回，不知回家是怎么安排的，反正把肖腾给调到隔壁班去了，他还真消停了几天。
  这就是冤家路窄吧。
  “小子，你说话时看看周围。”小四慢条斯理儿地说。
  “为什么看周围？”肖腾一怔。
  “哥哥我在呢，你当我空气呀？怎么跟我妹子说话呢！”小四这句话说的挺社会，不知在哪个电影里学来的。
  玉婴差点笑喷了。
  小燕子也认出肖腾是谁了，她本来就是有点虎，现在玉婴和小四在，给她撑着腰，说话更不客气了。
  “你离我玉婴姐远点，就你那样，真是赖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去去，小孩子懂什么？你玉婴姐就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那陆逍遥就是个木头，谁要是稀罕他，那眼睛就是瞎了。”肖腾还挺自信。
  “你这什么理论？”玉婴瞧着他那不要脸的样子，就有点来气，想打击他一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没听说过吗？我这样坏坏的，是不是很可爱？”肖腾还来劲了，呲着大白牙凑过来。
  “你吧，这个不叫坏。真的，我怕你是对坏有什么误解。坏也需要本事，精明的人才能坏。你这种被宠坏的，脑子进水的孩子，只能恶心人。这一点小燕子说的没毛病，东北话叫膈应，听懂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真是够大的，肖腾尴尬地一笑，左右看了看。他本来是挺显眼的人，个子高，长得也不差，除了一身痞样哪都算中上等人物。
  旁边的人都盯着他呢，玉婴的声音不高不低，人家一字不落都听到了，想笑又不敢，都憋着。
  “行，宋玉婴，你狠，你给我等着！”肖腾说着起身要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觉得后背被狠撞一下，向前踉跄几步，差点呛到地上。没等他回头，屁股上又挨了一脚，这下可是收不住了，向前紧蹬几步，要不是有棵树拦着，就摔到大马路上去了。
  他耍帅，穿的是一条白腿子，这一下子可就好看了，黑一道灰一道。
  他猛然回头怒吼，“谁！谁干的？”
  “我！”小四大摇大摆过来，背着手，扬着头挑衅地看着他说，“当着我面，让我妹等着，你小子不想混了？”
  小四可是憋着一口气儿呢，那天肖腾来闹事就想揍他了，现在有机会了，能不动手吗？
  别看他的个子矮，气势上可是一点没输。
  玉婴和小燕子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小四是个矮胖子，可是他是个灵活的胖子，打架灵巧着呢。
  玉婴倒不太担心他吃亏，可是做好防护还是必要的，她早看好了，如果肖腾敢动手，她就上去帮忙。
  肖腾知道这个是玉婴的亲哥，得罪他跟得罪宋玉婴一样，可是不还手，这面子也下不来呀，他一急之下，向小四扑过去。
  小燕子也没闲着，在一边盯着呢，瞧肖腾过来，怕小四吃亏，正好看到旁边有冷饮店晒在外面的拖布，拎起来直怼着肖腾的小肚子就冲上去了。
  她力气小，拖布上有水，很重，所以她瞄准的是小肚子，可怼到的位置要偏下。
  就这么一下还把手怼疼了，当时就松了手。
  小燕子在那里甩着手哎哟哎哟叫。
  再看肖腾没防备下吃了大亏。
  这下子按说怼得也不算重，只是部位敏感。当时他的脸都抽成一团了。
  看热闹的都是什么人？精明着呢，看肖腾一下矮半截，捂着小肚子直哼哼，就明白了，一个个笑得快背过气儿去。
  小四还没碰到人呢，就见肖腾倒了，有点懵。玉婴看明白了，怕肖腾小燕子算账，把她护在身后。
  “哥，我们走吧，一会娘担心了。”玉婴不想把事闹大，小声说。
  小四见肖腾已经服软了，也没有还手之力，就不想再纠缠，转身要跟着玉婴走。
  “站住，这把你们牛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就敢动手打人？反了你们了！”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大背头青年，玉婴一瞧还真认出来了，这不是严秀秀的男人老七吗。
  老七上次被齐四爷收拾了，赶出门去，就投奔了另外一家跟齐四爷不对付的对头，在那里混得还算不错，现在也算是个小喽罗。
  他本来在附近酒店吃饭，听说吵架了，就看看热闹。
  没想到一眼看到玉婴，她是主角，那他必须掺和一下了。
  这片地盘正好是他的，他一出现，看热闹的人少了一半，都不想惹事儿。
  “狗拿耗子。”小四认识他，更没放在眼里，白了他一眼，拉着玉婴和小燕子就往人群外挤。
  老七一见他们要走，急了，大步过去，一把揪住小四的衣领，就想往回拉。
  小四穿的是件老头衫，他每天在厨房出汗多，衣服天天洗，都糟了，这一扯就听嘶啦一声，小四的后背亮了出来。
  “你干嘛呀，你干嘛呀！”小四这下可不干了，回头连着两拳都怼到老七的胸口上。
  老七没防备，节节败退。
  “快来人！七哥让人打了！”有那会溜须的小弟，马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