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还抱住了苏戚戚的胳膊撒娇地甩了甩，苏戚戚哑然失笑，带着卡戴琳往天空之城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天空之城门口的时候，车子擦过她们身边，在天空之城门口戛然而止，祁天城从车上跳下来。
  他一改刚刚的颓唐和担忧，笑得春风满面，桃花眼里像是酿了蜜酒，分外勾人，“刚刚在路口就看到你带着人往这边走了，今天我亲自调酒给你们喝，怎么样？”
  “厉婶婶，你刚刚说的朋友就是他啊，这位老板也很帅嘛，尤其是眼睛，我喜欢他的眼睛！”卡戴琳仔细打量着祁天城，越打量，眼睛就越亮。
  她显然对祁天城充满了兴趣。
  “你也很漂亮，是混血儿吗？”祁天城靠近了一点，像是要给卡戴琳近距离好好看清楚他似的，苏戚戚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一见如故。
  更让苏戚戚意外的是，两个人很快就开开心心地聊起了天，苏戚戚根本都插不上话。抱住祁天城的胳膊，卡戴琳欢快极了，走起路来都有点蹦蹦跳跳的，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越走越快，苏戚戚跟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
  跟不上他们的脚步，苏戚戚索性就不跟，一直走到祁天城办公室所在的那条走廊，苏戚戚才想起之前就是在这条走廊，她听到祁天城办公室那个方向传来的祁天城和莫御淮的对话，之后才和莫御淮有了矛盾，起了隔阂。
  “砰……”
  “砰……”
  有瓷器摔在地面上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把正沉溺于回忆中的苏戚戚给吓了一跳，祁天城和卡戴琳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正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准备进去。
  他们两个正说得热闹，根本没有听到这道声音，苏戚戚却有些心惊，看到那道门虚掩着，她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看到了瘫坐在地板上，握着酒瓶倚靠着墙壁的莫御淮。
  “御淮？”苏戚戚有些诧异地叫出了声。
  眼前的莫御淮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憔悴，他眼底青黑，下巴上也多了些青黑的胡茬，甚至头发都有几分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和平时莫御淮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大相径庭。
  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有几个碎掉的酒瓶，酒液在地上淌成一片，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房间里进来了人，他只是瞥向门口的方向，眼睛却没有聚焦。
  “你这是怎么了？”苏戚戚忍不住问道。
  即便之前莫御淮欺骗了她，可她看到莫御淮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关心。
  “戚戚？”莫御淮看到她的身影，忍不住想要爬起身，向她走过来，可手撑着地板，他刚刚站起来一点，又摔了回去。
  他的手摔在碎玻璃上，立马飚出来一点血。
  急切地爬起身，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苏戚戚面前，抬起了手。
  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来的手顿在了半空，很克制地没有再往前靠近，盯着苏戚戚，莫御淮似乎含着些期冀，可又多了几分忐忑，“戚戚，是你吗？”
  “是你来了吗？”
  他的喉结滚动，声音异常地嘶哑难听，就像是久病的病人一般。
  看着他明显瘦了一圈的脸，苏戚戚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热。
  “你能原谅我吗？给我一个机会，我这几天过得非常不好，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怎样才能原谅我？”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没有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这样反倒让人更加动情。
  “戚戚，就算你原谅了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随即，他低垂了头，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看到莫御淮这副颓废的样子，苏戚戚止不住有些心软，对于那些和她有仇的人，她自然能硬下心肠，狠狠地怼回去教训回去，可对这些对她好的人，她实在是狠不下心。
  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莫御淮，苏戚戚任由莫御淮靠着自己的肩头，伸出手臂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她喉头发堵，什么都说不出来。
  “真的是你。”莫御淮梦呓似的低声呢喃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忐忑。
  “真的是你……”
  “是我。”
  “真的是你吗？戚戚？”
  “是我，真的是我。”
  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肩头响起，莫御淮已然睡着了。
  拥着莫御淮，苏戚戚这才抽出时间来打量这间房间。
  房间还算是干净，想必是有天空之城的工作人员经常进来收拾，但房间的地上堆积了许多酒瓶，也不知道莫御淮到底喝了多久，是不是和她吵架之后就一直在天空之城的这间房间里颓废度日，也难怪祁天城会那么着急地去拘留所门口找她，见她出现在天空之城门口又那么高兴。
  即便终于睡着了，莫御淮也睡得并不安稳，他才睡着没一会儿，就在苏戚戚耳边低声呢喃道，“戚戚，戚戚，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你看看我，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戚戚别走……”
  越听，苏戚戚越替莫御淮觉得心酸。
  “婶婶，婶婶，你，你和这个人在一起啊？”声音由远而近，卡戴琳推开门的时候，惊讶得语无伦次，苏戚戚有些慌乱地想推开莫御淮，没想到莫御淮却特别沉，推了几下，苏戚戚都没能推开。
  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卡戴琳咬了咬嘴唇大声说道，“婶婶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告诉厉叔叔的！毕竟，毕竟婶婶你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恩将仇报！”
  她越是这样说，苏戚戚就越觉得尴尬。
  “不是的，卡戴琳，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朋友，他，他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有些颓废，我只是来安慰安慰他的……”
  “我懂的，我懂的。”卡戴琳连连点头，“小婶婶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她越是这样，苏戚戚就越觉得头疼，她究竟懂些什么啊？
  手机铃声响起，苏戚戚赶紧接起电话，想要打断这让人尴尬的对话，听筒里传来了厉昀霆的声音，“你在哪？”
  还么等她回答，肩头的莫御淮就又呢喃出声，“戚戚，你好热情，我想你，你也想我了吗？”
  虽然断断续续地有些听不清楚，可苏戚戚还是全身骤然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