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郭莹莹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正好给苏戚戚发邮件，好像郭莹莹还在给苏戚戚布置任务，也就是说，苏戚戚只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而已，没有换工作内容。”
  “哎呀，这才是真正的宠溺呢，你说是不是？我都要羡慕死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真宠溺啊，就应该让她回家，当一个衣食无忧，天天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喝喝茶，逛逛街的阔太太，就不需要让她在这里工作了。”
  “你懂什么啊，这不是情趣吗？你想啊，把苏戚戚弄到办公室去，不仅能朝夕相处，随时都可以亲亲抱抱，还能玩一点什么办公室play，你想啊，在落地窗前，沙发上，尤其是办公桌下……”
  一阵“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颇具内涵的笑意传来，弄得“被迫偷听”的苏戚戚的耳朵都有些发烫了。
  “哎呀，扯远了，扯远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倒是我有些奇怪，宋美浓为什么没来上班呢？”
  “对哦，都三天了，还没来。”
  “之前，刚刚知道苏戚戚出事的时候，她可是在办公室里笑得最欢，她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进耳，好像苏戚戚倒霉就能让她多开心，让她能得到什么似的。”
  “这一点倒也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你说，会不会苏戚戚的事和她有关啊？我倒也不是没凭没据的瞎说，你看宋美浓之前一直挑唆咱们针对苏戚戚，要是对苏戚戚没什么想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可不是嘛，咱们办公室虽然是弱肉强食，总会欺负欺负新来的人，可哪次都没有这次欺负苏戚戚那么严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开始好像就是宋美浓煽风点火，好多人都是被她那些话弄得怒气上头，才会去刁难苏戚戚的。”
  “你把‘好像’那两个字去掉，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最开始就是宋美浓挑唆大家，还指使她的几个小跟班带头欺负苏戚戚的，她自己倒是躲在背后稳坐了钓鱼台，乐得看好戏。”
  “可不是嘛，想想我们那时候也是缺心眼儿，听她几句挑拨，就傻愣愣地跑去针对苏戚戚，也幸好苏戚戚也算是宽容大度，没和咱们这些人计较，更没做出什么报复的举动，要不然啊，还是咱们这些被当枪使的小炮灰最先倒霉。”
  她醒过来不久就被带去了废弃大楼看那个硅胶女模型，而后厉昀霆就出差去了，厉昀霆回来之后，更是公事公办和她只说了几句话，因此苏戚戚还没有和厉昀霆沟通过。
  只是记得她被救出来之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宋美浓，至于宋美浓是被厉昀霆给处理过，还是自己心虚害怕才没有来上班，亦或是只是突然有事才没有来上班，她倒是不太清楚，也因为掌握的信息少，根本猜不透。
  听着八卦声，苏戚戚走到车子边上，车门被关上之后，隔绝了外面的私语声，似乎，她也不需要再听更多了。
  一路上，厉昀霆和苏戚戚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好像厉昀霆在他办公室里对她说的那几句话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下了车又一前一后回到了公寓，竟然没有半点交流。
  这让她奇怪之余又有些气闷。
  可很快，她的全部情绪就都被另一件事占据了。
  她越是不想用洗漱间，偏偏身体越像是和她唱反调一样，她已经下意识地少喝了不少水，原本一天标准八杯水，今天一整天却只喝两杯水不到，却偏偏特别想要去洗漱间。
  才一回到公寓，她就急急地向洗漱间奔去。
  公寓的装修风格简洁，之前她就有注意过，洗漱间装得像是一间样板间，用的马桶不论是品牌，还是款式颜色都和公司里公共洗漱间小隔间里的马桶是一样的，更是和她被困时见到的马桶一样。
  洗漱间空间虽然大，但也被干湿分离，隔离成了单独的一小间，而且灯光还不甚明亮。
  她没出事之前，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设计有什么，可现在，她想想那个设计，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可又不能不去洗漱间，她手指扣在手心里微微地用力，试图用疼痛提醒自己，洗漱间和洗漱间不同，她早已脱离了危险，身边又有厉昀霆，这里是他们的公寓，不会有任何危险。
  就算是马桶长得一样，也不能代表什么。
  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设，她才微微眯着眼睛，猛地打开了洗漱间的门，用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准备迈进洗漱间。
  可下一秒，她的眼睛就因为吃惊微微瞪大了。
  只见原本洗漱间里面，作为分隔各个区域的那些磨砂玻璃隔断，全都被拆除了，此时一大间洗漱间看起来空荡荡的。
  洗漱间里面赫然装着一个和公司里厉昀霆办公室洗漱间一样的粉红色小飞机马桶。
  灯光也和公司里厉昀霆办公室洗漱间里的灯光差不多，明亮却并不刺眼。
  甚至空气中同样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味道，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松气之余，她心底也有了些感动。
  如果说厉昀霆办公室的马桶还有可能是厉昀霆早就换好，突然变了风格的诡异喜好，但公寓里的这马桶肯定就是厉昀霆出差回来之后新换上的。
  毕竟她将近中午时分被莫御淮送回来的时候，洗漱间的马桶还没变过，隔断更是没有被拆掉，以至于她只是打开了洗漱间的门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在公寓里解决个人问题的想法。
  短时间内换成了这个和厉昀霆以往喜好截然不同却满是童趣和温馨味道的马桶，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走出洗漱间的时候，苏戚戚眼眶都有些泛红。
  被她在心底感念着的厉昀霆正坐在餐厅的餐桌旁边，手指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苏戚戚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椅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响声，并没有引得厉昀霆半点注意。
  甚至她一个大活人坐到了他对面，都没能让他分神看一眼。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率先开口道，“你饿不饿？已经订了饭菜吗？”
  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厉昀霆选择性地忽略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没定。”简单的两个字就解决了她问的所有问题。
  想起之前她和厉昀霆关系亲近的时候，厉昀霆不论是和她聊日常，还是逗弄她的时候，都会说许多话，苏戚戚心底就有些别扭。
  显然，厉昀霆还在不知道因为什么生她的气，也不肯同她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