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作者:
牧白 更新:2023-03-18 07:11 字数:4169
屋内的声音沉默良久,才重新开口,“好,既然如此,我便信你。”
许辞在门外点点头,“我数到三,我开门,你出来,我进去。”
“一、二、三!”许辞数到三,倏地将门打开,在许辞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许辞身边飘出,许辞一个恍惚,便见一张放大了的俊颜向自己逼近。
许辞回过神,赶紧将门关上。
如今追着墨夜而出的李昊琛已是两掌聚力,蓄势待发,乍一见突然出现的许辞,懵楞一下,可怖的血红色眼中出现了一丝呆呆的神情。
许辞趁着李昊琛发愣的空隙,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一把抱住,扑倒在地。
门外的墨夜透过投放在窗纸上的影子看到这一切,眼中露出一丝了然和放松,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心中轻叹一声,足尖一点,飘然起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屋内,许辞将李昊琛扑倒在地,一口吻上李昊琛的嘴唇。
熟悉的温暖味道透过口腔传过四肢百骸,带给全身一股战栗的兴奋感。
李昊琛欲罢不能,反客为主,反手抱住许辞,翻了个身,将本来在上的许辞压在身下,如饿狼般狠狠舔舐吮吸着许辞的嘴巴。
如今的太子殿下还是魔怔之中,还未清醒,他如今化身为嗜杀成性的恶魔,虽对许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却不会如平日里那般温柔以待。
许辞没一会儿变被李昊琛咬破了嘴唇,丝丝血腥顺着唾液晕染进太子殿下的口腔,太子殿下的眼中煞气更重,竟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放过许辞的嘴唇,李昊琛顺着许辞形状优美的脖子往下舔舐啃咬,不一会儿便在许辞身上留下了一个有一个红痕。
许辞见了李昊琛的眼神,心中一紧,他用手紧紧抱住李昊琛宽厚的臂膀,贴着他的耳朵轻柔喘道:“昊琛,昊琛,好相公,我想在床上。”
本来还在许辞身上为所欲为的李昊琛浑身一僵,抬起血红的双眸怔怔望着身下这个衣衫凌乱、脸颊绯红的绝美少年。
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叫我什么?”
李昊琛一直想等到许辞成年之后才想要了许辞,可许辞又总挑起李昊琛的邪火,每每此时,李昊琛便将许辞好一番侍弄,情到深处,更是逼着许辞在床上喊他的名字,叫他相公。
可以说这“昊琛”、“相公”这种酸掉牙的名字,是两人床上的情话。
如今许辞这么一喊,李昊琛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然停下了动作。
第67章 许辞下厨
许辞见李昊琛有清醒的迹象,便再接再厉接着吐着床上的甜言蜜语:“昊琛相公,我是小辞啊,你的宝贝小辞,你清醒一下。你说过会给我最难忘的第一次,你忘记了吗?你说过要等我到舞象之年才会动我的,难道你要今日便要了我吗?”
脸色绯红的许辞将这些难以启齿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李昊琛伏在许辞身上,也是听了一遍又一遍,时间飞快,也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蜡烛都快要燃尽时,李昊琛眼中的血红缓缓褪去,换上了平日里一贯深不见底的黑色。
只是这种令人看不透的黑色在面对许辞时,又总是柔情似水。
李昊琛清醒之后,看清眼前状况,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脸上的懊恼一闪而逝,却还是被许辞捕捉到。
许辞双眼水光漉漉,伸出双臂将李昊琛的脖颈一勾,便将李昊琛勾到自己脸前,递上了一计深吻。
两人水乳交融,深吻良久,才双双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
李昊琛看着身下衣衫凌乱、布满红痕的肌肤,歉意一笑,“是孤失控了。”
他扶起许辞,亲自为许辞整理好衣衫,这才将许辞拉到茶几旁坐下。
许辞点点头,“的确是失控了,太子殿下可是险些就强了我。”
李昊琛难得的脸上一红,小辞如此开放,他快要把持不住了啊。
见李昊琛彻底清醒,许辞这才将压在心头已久的疑问提上来,他握住李昊琛的手,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昊琛反手握住许辞的手,沉吟片刻,便将去郊区勘探铁矿山所遇之事的前后始末讲了一遍。
许辞听到后面李昊晟执意救人却在最后又要将人舍弃之事后。冷笑一声,“此人素来人面兽心,要避而远之才是。”
李昊琛对此深感赞同,他点点头,继续往下讲,当讲到那受伤之人自称自己为“洛千雪”时,许辞一愣,心中一跳。
洛千雪?!那不是前世梓娴的冤家?!梓娴被许梓颖害死之后,洛千雪甚至只身一人,灭到了整个巫神族。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昊琛讲到这里,稍稍一顿,咽了口唾沫后接着道:“有人死在孤面前之后,孤再也难以忍受突然爆发的嗜杀煞气,回城路上压抑了许久,一到了这院中便再也无法压抑,墨夜看出我的变化,摒退其他人等,一路护送我到了这个院子,之后便是你看到的样子。”
许辞明白了来回始末,总觉得今日之事格外离奇和巧合。
若是李昊晟当时不执意将洛千雪带上马车,那洛千雪也就不会欠太子殿下一个人情。
洛千雪自然也不会死,否则不会有后来的魔教教主。
当真是天意弄人,前世他是经过梓娴才认识的洛千雪。
当时他认识洛千雪时,洛千雪还是一副女子扮相,他男生女相,扮女人除了只是如男子一般高挑了些,其他竟然丝毫看不出男子痕迹。
洛千雪后来被梓娴发现了真身,从此交恶。他自身难保,当时也搞不清这江湖中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只能是干瞪眼。
以至于后来梓娴死后,他才明白洛千雪对于梓娴的情分。
当年遗憾万分,如今老天爷却将洛千雪提前送到他面前。
许辞心中哼哼一笑,如今难得有此机会,他可要好好替梓娴提前教育教育这个喜欢着女装的,魔、教、教、主!
李昊琛见许辞脸上风云变幻,一会儿惊讶、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是冷笑的,霎时可爱,便不由自主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在想什么呢?”
“殿下,我总觉得,这个洛千雪非一般常人。”
李昊琛也是点点头,“的确,此人武功奇高,身负重伤之下,还能用一根发簪便破了北斗七星阵的阵眼,更遑论他全盛之时。”
许辞心中一动,“太子殿下,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李昊琛摇摇头,“孤一路上拼命压抑煞气,并未在意旁的东西。”
突然想到什么,许辞紧了紧攥住李昊琛的手,问道:“太子殿下今晚可有吃饭了吗?”
李昊琛苦笑一声,“哪有功夫吃饭,没吃墨夜的拳头便不错了。”
许辞哈哈一笑,“殿下休要拿墨夜大人说笑,墨夜大人素来有分寸,哪里会伤到殿下一分一毫。我也还没有吃晚饭,如今天色已晚,灶房未必有人。既然咱们都没有吃饭,若是殿下不嫌弃,不如便由我下厨为弄几个家常小菜,再配上一壶清酒你我二人小酌几杯,如何?”
“哈哈,如此甚好!孤倒是没想到小辞还会做饭,我家小辞身上还有什么惊喜是孤没有发现的?”
小辞妩媚地给太子殿下递了一眼,抬脚而出便去准备。
太子殿下住的是皇家别院中的主院,这个院子中屋舍齐全,灶房自然是也在其列。
许辞想了想,估摸着这个时候墨夜应该还在暗处保护太子殿下,便对着夜空轻唤一声,“墨夜大人。”
话音刚落,一道鬼魅的黑影凭空出现,正是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鹰隼眸子的墨夜。
许辞略一拱手,道:“还请墨夜大人帮一帮忙。”
墨夜高冷地一点头,“许大人请讲。”
“方才入院前,我为了支开侍从,命他煎熬了一份汤药。还请墨夜大人能走一趟,将汤药取来,再无意透露出殿下已然安好的事情。”
墨夜想了想,道:“好,我去去便回。”
墨夜轻功了得,来回也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许辞干完此事,这才进了灶房为太子殿下准备起饭菜来。
因为此处是为贵客准备,灶房也早已准备好了食材,除了缸里齐全的五谷和大米小米,柜子中摆放整齐的蔬菜、调味料和厨房用具,灶房的一角甚至还挂着一串腊肉。
许辞只身一人去扬州任职,大院中冷冷清清,许辞很是不喜,便是找再多的下人来,这种冷清也是于事无补的。
索性他便并未住在为刺史准备的府中,而是在附近买了一栋相对较小的带院小阁楼住下。
他素来没有情调,也不喜欢那些劳什子的吹拉弹唱、故而那些高雅的琴室、亭阁对他而言只是附庸风雅的存在,他不喜欢风雅,这些东西便都是多余,除了增加打扫卫生的难度,这些再无其他用处。
极为务实的许辞选的这个院子,只需有四屋足矣,卧房、客房、茅房、灶房。
他也只请了一个日常清扫院子和洗衣的婆子,而每日的做饭,都是他一人亲力亲为。
如此也正是起初扬州知府百般压迫他的原因,扬州知府见这刚上任的扬州刺史毫无架子,而且品味低俗,定是好欺之人。
……
许辞熬了一锅荷叶粥,又炒了几份青菜,一份辣子肉。
辣子肉下酒,最是爽口。
将热好的馒头盖在锅里,许辞正要举勺盛汤,他身后蓦地伸出一双手,将他从身后环抱住,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汤匙。
许辞浅浅一笑,“太子殿下,灶房乃污浊之地,您进来不好。快去房中等着,我已经做好了,正在盛汤呢。”
李昊琛夺勺子,将它放在灶台上的碗中,手从许辞的腰际环绕一圈,在许辞的小腹处牢牢环住。他将整个身子往前紧贴着许辞的,嘴巴轻轻含住许辞的耳朵。
“孤方才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了,平日里的小辞精灵古怪,阳光泼辣。却没想到下厨是的小辞贤惠恬静,别有另一番风姿神采在其中。”
许辞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他抽了抽嘴角,“太子殿下,别闹了,这里可是灶房呀。”
李昊琛的双腿往前顶了顶,许辞瞬间便感觉到自己两臀之间那个硬挺的东西在身后蓄势待发,“孤这是在闹吗?你感受一下,孤说的是不是实话。”
说着他又用力往前顶了顶,许辞被顶得往前一个踉跄,前跌顺势扶住了近在咫尺的灶台。
这个姿势简直是……太羞耻了好不好!
许辞内心咆哮,请别四处发情好吗?这里可是灶房啊!灶房啊!灶房啊!
抬头便可望见月上柳梢头、星光闪烁的灶房啊!
他虽然喜欢戏弄太子殿下,可也从来没想过,在灶房这种做饭的地方,做那么羞耻的事情好吗?
这一刻,许辞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昊琛看出了许辞的呆滞,他哈哈一笑,放开许辞,自然地拿起灶台上的勺子。
“孤来帮你,方才孤只顾着欣赏小辞做饭时的样子,竟忘了过来帮忙。一直看到你将饭菜做好,才顿悟过来,所以才……”说着他将许辞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揉搓了下。
许辞触电一般抽回手,夺过勺子恶狠狠道,“既然殿下这么喜欢帮忙,今日便给我当个跑腿的吧。”说话间他便盛了两碗荷叶粥,许辞下巴一挑,“喏,将这两碗粥端到屋里,再过来端其他的碗。”
李昊琛挑眉一笑,“是,遵命,孤的主厨大人。”
第68章 豺狼虎豹
两人在院中搭了个小桌,小酌几杯,许辞易醉,李昊琛一直掂量着没敢让他多喝。
可到了后来便有些管不住了,许辞“咕噜”“咕噜”几杯下肚,已是醉醺醺地。
酒足饭饱,李昊琛抱起许辞进屋休息,两人同榻而眠,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