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3节
作者:想见江南      更新:2023-03-18 05:30      字数:1985
  各式录像厅渐渐泛滥,港台舶来的卡拉ok也渐显身影,总之,京城的年轻人慢慢地开始过夜生活了。
  而老天桥作为人气极旺的商业街,自不缺精明的商人来此开掘商机。
  蓝色港湾是家歌舞厅,整个东城的第一家歌舞厅,占的是老天桥原公用厕所的地儿。
  选取的地段说不上好,但此间歌舞厅甫一开业,便横扫东城,生意极是火爆。
  霍无病三人行到蓝色港湾门前时,已是晚上九点,距离薛向说的两个钟头,还有四十多分钟。
  蓝色港湾装修得不错,宽阔的旋转门上幽蓝的灯球旋绕,整个大门远远看去,好似一个转动着蓝色大风车。
  门前,四位西装革履的侍应生,分两队侍立大门左右两边,每有客至,便躬身问好。
  “草,姓薛的,还真他妈是年轻人,这生活过得还挺热闹,我来京城这些天了,还真不知道这处热闹所在,看看,就着一会儿,已经七八个大姑娘进去了!他薛老三还真艳福不浅啊!要不是等不及了,老子非派人在这儿守个十天半个月,不信拿不住他的短!”
  谢伟红扶了扶眼镜,左右望了望,“去旁边的烧烤摊等吧,这个蓝色港湾,不是正经地方,咱们还是不进去。”
  谢伟红年纪虽不大,却是老派干部,不肯沾这流行风,更何况,如今不似后世,干部的作风关卡得极严。
  薛亮道,“对对,咱们还是在外边等,听听这咚擦擦的动静儿,里面一准是群魔乱舞!”
  “什么群魔乱舞,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同志哥,老首长都说了解放思想,迈开步子,你们两位老同志也要跟上形势啊,我说这就是个消费场所,别人进得,咱们怎么就进不得,再说了,咱们不进去,怎么等薛向,在门口杵着,没得叫他小看,更何况,伟红处长还得暗中埋伏,这都需要布置的,不到预设的地点,怎么腾挪得开。”
  霍无病嘴上义正词严,实则内心一片骚然。
  他霍某人虽说也是好人家的子弟是,物质生活极是丰裕,在北疆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可实际上,这种歌舞厅,在共和国大地,刚刚兴起,四九城的青年们都还没玩溜,北疆那偏僻所在,又哪里去寻。
  乍见这新鲜玩意儿,群男群女一起热闹的所在,同为年轻人的霍无病如何能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在他骨子里,更有较劲的意思。
  凭什么他薛老三敢进的地方,我霍某人进不得。
  谢伟红,薛亮越是劝阻,霍无病反倒越是意坚。
  却说,霍无病一语道罢,谢伟红、薛亮犹自迟疑,霍无病却是二话不说,迈步就行,转瞬就进得门去。
  霍无病这一去,谢伟红,薛亮彻底没了选择,咬咬牙,只好朝大门行去。
  人类的适应性真的很强,尤其是对新鲜刺激、又能带来感官刺激和美好感受的事物。
  两张大团结拍出去,霍无病很容易就领着谢伟红、薛亮在最舒适的沙发上落了座。
  旋转的七彩灯,高台上披头散发,挂了一声铁片的野兽派嘶吼歌手的狂野歌声,不到二十平的舞池,挤了好几十人,在摇摆着身体,在外面根本瞧不着的暴露女郎,此间遍地。
  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三人极大的冲击。
  高耸的胸脯,雪白的大腿,舞动的性感身姿,尽情张扬的青春魅惑,转瞬便让三位初哥,眼发直,口发干,不住地往口中倾泄着啤酒!
  “妈的,真是个**窟,刺激得不行,还是你们京城人会享受啊,这种地方,翻遍整个边疆,我敢说都寻不到,太舒服了,觉得血都快燃了,真想下去扭扭!”
  说着,霍无病又抓起硕大的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大口。
  “无病,你可别乱来,大事要紧!”
  谢伟红慌忙抓住霍无病臂膀,生怕这家伙一个冲动,去了舞池。
  薛亮亦赶忙劝道,“是啊,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来这玩儿,今天先顾大事。”
  霍无病推开谢伟红大手,闪烁的灯光下,笑容邪异,“您二位还真当我霍某人是无脑之辈,这点诱惑面前,都扛不住,是不是太小看人啦,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伟红处长,时间不多了,地儿你可选好了?”
  “早寻摸好了,还有二十分钟,你们但座,我过去了。”
  说着,谢伟红提着鼓鼓的挎包,便朝东便朝楼梯道行去,二楼是卫生间,居高临下,视野极好,又极是隐蔽,正是偷拍的好去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二十分钟后快就过去了,九点零三分了,还不见薛向人影儿。
  第三十四章英雄王霸
  又二十分钟过去了,薛向还未来,楼上蹲伏的谢处长腰背已经开始酸痛了,舞池边的霍无病、薛亮亦等得心中烧火,只觉屁股底下的沙发都开始扎肉了。
  “无病,咱们又被耍了,薛向根本就没胆!”
  薛亮灌了口酒,恨声道。
  霍无病冷冷盯了他一眼,没有接腔。
  “莫非这家伙被门岗卡住了,根本出不来!”
  薛亮又提出了新的假设。
  “够了!”
  霍无病重重一顿酒瓶,站起身来。
  他想要去往薛向宿舍打个电话。
  至于薛亮提出的两种假设,他只当是放屁。
  薛老三的智慧,霍无病不清楚,但薛老三的脾性,同为衙内的霍无病自能类比。
  他坚信薛向一定会来,且小小校园,怎可能箍得住薛向。
  霍无病还未来得及挪步,便有一位脖间扎了领结的侍应生步了过来,“是霍无病先生和薛亮先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