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节
作者:
浅浅的心 更新:2023-03-17 19:37 字数:4181
凤老夫人嘴角笑意收不住,“你就给我少说两句吧!”
“娘让我少说两句,那我就少说两句。”说着,从身边的嬷嬷手里,拿过一个黑子递到蔺芊墨面前,“你们成亲的时候,姑姑没能赶过来,没能看到璟儿穿新郎衣,长大成人,将为人夫的样子,我这心里呀…。”
凤宣说着难忍心中波动,神色复杂,高兴,伤感,也遗憾,抬头看向凤璟,“璟儿呀,一会儿你能再穿穿让姑姑看看不?不然,姑姑怕是要遗憾一辈子了。”
凤璟听了,干脆道,“不能!”
凤宣听了,表情一收,什么遗憾伤感均不见,一脸不稀罕道,“不能拉到,就你那张脸,穿什么都扎眼,看着都闹心,你给我看,我还不稀罕看呢!墨儿拿着,这都是给你的,没凤璟的份儿。”
蔺芊墨双手接过,“谢谢姑姑!”
“乖!”
这夸赞,蔺芊墨笑的有些发干。
东西给出,凤宣眉头随着皱了起来,看着蔺芊墨道,“璟儿媳妇儿呀!”
“在!”
“刚才听着我训你相公,你这做人媳妇儿的,怎么就不知道护着些呢?”
蔺芊墨听了,一脸疑惑,不解道,“姑姑是训吗?侄媳听着怎么都是疼呢!”
“我这就是真训,可没疼他的意思。你说吧,你要怎么办?”凤大姑奶奶挑刺儿。
蔺芊墨转眸,看向凤璟,“夫君,姑母一路辛苦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先走一步吧!”
凤璟点头,伸手把蔺芊墨圈在怀里,转身,往外走去。
这举动,正在说话的萧荛儿不由抬头看去。
凤冉淡淡一笑,低语,“没事儿!”
凤老夫人淡定坐着看戏。
凤宣愣了一下,嘴角扯了扯,双手叉腰,“凤璟你小子真走!”
凤璟转头,风轻云淡道,“假的!”
蔺芊墨微笑,“去交代厨房给姑姑做好吃的。”
凤宣听言,瘪嘴,笑意难掩,抬手在凤璟身上捶了一下,“你这混小子也学会跟着媳妇儿糊弄你姑姑了。”说完,眼圈却不由红了,“你小子也成家了,也会疼媳妇儿了,总算是看着不像个木头,有点儿人样了,这样我也放心了。”
“嗯!放心吧,我不会再去当和尚了。”
凤宣自出嫁,每个月总要往家里来一封信,每次来信都不忘念叨一句,凤璟这小子没去做和尚吧?
“你这混小子。”瞪了凤璟一眼,抹去眼角的湿意,“你出去吧!跟你姑丈,表弟打个招呼,让我也跟你媳妇儿说说话!”
凤璟点头,看着蔺芊墨道,“姑母是个吃软不硬的,爱听好听的,遇到她不讲理的时候,不用搭理她就好。”
凤璟话出,凤老夫人笑出声来。
萧荛儿眼底极快的闪过什么,稍纵即逝,让人无从探究。
凤宣好气又好笑,“你讨打是不是!”
凤宣这拳头还未挥出去,凤璟闪身不见了。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骂着,眼里疼爱却抹不去。
凤冉看了,轻笑道,“祖母,你看,姑母越来越心口不一了。”
“她就那别扭样儿,跟你祖父一样。”
“凤冉你也讨打是不是!”
“好久没被姑母打了,我还真是分外想念!”
“看在我侄孙的面上我给你攒着,等到以后一起给你算总账!”
“行,什么时候打,还不是姑母说了算。”凤冉笑道,“不过,姑姑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打我怕是等不到了!”
“这是变着花样的夸我呀!”
“侄女这是实话实说!”
凤大姑奶奶凤宣哼了她一声,看向蔺芊墨,直接道,“你这是第一次见到我,应该有些陌生,也还不了解。可我对你却很熟悉,你的脾气秉性,你祖母都在信上跟我说了。我知道你也不是那扭扭捏捏的性子,所以,我也就没掩着我的脾气。那些个虚头巴脑的规矩,礼仪我也会。小的时候为了学那些我没少挨你祖母的打…”
“挨了那么多的打,该学的记住了吗?”
凤宣摇头,干脆道,“没记住!不过,你祖母打我的那些招式我都记住了,规矩什么却仍然糊里糊涂。”
凤冉听了闷声笑。
蔺芊墨咧了咧嘴角。
“就这你也好意思跟小辈们说。”
凤宣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学规矩上没慧根。可我在别的方面却很有天赋。特别是学了一段规矩后,我就越发确定,我是随了我爹了,生来就是学武的料子,我这手握起棍棒来,比拿针线顺畅多了!确定了这一点儿,我当即跟你们祖母说,我不学规矩了,我要学武功,做个女侠。为了证明自己很有这方面的灵性,我还特意在你们祖父,祖母面前耍了几下。”
“然后呢?”
“然后,又被你们祖母打了一顿,让我爹夸了几句。之后继续学规矩!”
凤冉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老夫人也是忍俊不禁。
蔺芊墨眉眼弯弯。
凤宣瘪嘴道,“我爹看着是个厉害的,其实也是个惧内的。自家女儿学武这么有天赋,他愣是让埋没了,也不敢在我娘面前给我美言一句。真是,每每想起来都让我觉得…。”
凤老夫人瞪着她道,“觉得怎么样?”
“觉得我应该找个像我爹这样的夫婿!”
这话出,凤老夫人笑开,却又忍不住抬手在她身上打了一下,“你个不着调的。”
“我觉得我爹那是真英雄,怎么就不着调了。”凤宣笑眯眯道。
“你呀!”看着凤宣的笑脸,凤老夫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职位。
因为对国公爷的崇敬,因为本身的性格,凤宣嫁给了同为武将出身萧飞。
铁血武将,驻守边关,虽是重臣,身处要位,可边关…。那样的地方,相比京城的环境,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凤宣出嫁近二十年了,回来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二十年回来不足十次。两三年不见一次,太正常!
凤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女儿,生活却比凤家的庶女还要艰辛。凤老夫人这心里怎能无所谓!
“娘,除了离你远了点,想你的时候不便来看之外,其他的女儿都很如意。你女婿身边就我一个女人,孩子也都是从我肚子里出的,我心里过的干净,舒服。而且边关哪里对女人的约束也少些。您也知道,你女儿我规矩一塌糊涂的,要是生活在京城,每天端着架子过日子,那我才憋屈。所以,那些个有的没的你就不要想了,锦衣玉食我又不是吃不到,穿不着,我没什么委屈的。”
“养个女儿出嫁了,连见一面都难,你还不兴我抱怨抱怨呀!”
“当然兴,娘你可劲儿的说我,我都听着。不过,这在晚辈面前你给我留点儿面,等到晚上了,您老随便说,我保证屁都不放一个!”
“你还知道要面呀?”
“这是自然!该舍得舍了,该留的那也要留着不是。”说完,重新拉回话题,对着蔺芊墨道,“你来凤家也一年了,想来很多事儿也都知道了。”
蔺芊墨点头。
“我大哥身体不好京城出京养身体,凤璟母亲随行,很多时候照顾不到他们。所以,凤璟和冉儿小的时候,都由你祖母照应着,我那个时候十五岁,不大的年纪,不太懂事,但跟在你祖母身边照顾了两年凤璟之后,又迎接了凤冉的出生,我却体会到了当娘的心情。璟儿和冉儿是我的侄子,侄女,可在我心里,他们却都是我的儿子女儿。”
凤宣说着,忍不住眼圈泛红,“凤冉我就不说了,这孩子从小懂事儿,让人操心的地方不多。可凤璟不同,他性子从小就淡的很,对什么都淡淡的样子。在小的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哪里有病!可后来知道我是想多了,觉得这性子也不错,虽然不讨人喜欢,可照顾起来特别省事儿。但在他出事儿后…。”
凤宣按了按眼角,“那时,看他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就有些受不住了。回边关后,我每天过的提心吊胆,每个月往京城写信,可京城的回信,我却不敢看,就怕打开信,告诉我,凤璟受不住创伤,人没了…。”
“好了,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
“怎么能不提,我爹那老糊涂当时是怎么想的,凤璟那个时候才多大,怎么能把他带到战场上去呢!”
“你刚还说你爹是真英雄呢?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老糊涂了?”
“本来是英雄,可在凤璟的事儿之后,他在我心里那就是老糊涂。哎呀,娘,你怎么老是打岔呀!”
“好吧,我不说了!你继续!”
“我就一句…。”凤宣拉住蔺芊墨的手,重重道,“跟凤璟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好!”
“凤璟性子淡,没什么情趣,温柔小意也是一知半解的,甜言蜜语的情话你听到的少些,你多包容些。”
“相公性子淡,动听的话不会说,但每天都不忘问;媳妇儿今天怎么样?吃的可好?我听着这话比那些甜言蜜语更动人。”
凤宣听了神色微动,继续道,“不嫌弃凤璟嘴巴笨?”
“嘴巴太会说了,我反而不放心!”
“不闹心凤璟长的太好看?”
“闹心!”说着,对着凤宣道,“相公小的时候,看着他那小脸,姑姑骄傲的同时,有没有担心过他被人给抱走了?”
“经常担心!”
“我就是那种心情…”
凤宣听言,瞬时笑了。那种心情,是在意,得意又紧张。看来,蔺芊墨的心里,是确实有凤璟。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看着凤宣的笑脸,蔺芊墨也随着笑了笑。希望是个给凤老夫人一样的人。
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的萧荛,看着蔺芊墨,嘴角带着轻笑,眼神却是深谙莫测,让人看不懂。
肖家
“娘呀,那织锦有多贵您知道吗?万两金银还不一定能买到一件衣服的料子呀!咱们肖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您老也清楚。刚来京城,多少人看着我们,特别是二皇子,那是明目张胆的让人盯着我们肖家,要是我们时候拿出这么多银钱出来,那二皇子还不即刻就杀进来呀!”
肖老夫人被杨氏一进门就一通的絮叨,给念的有些闹火,“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既然觉得不合适,不买不就行了,我又没说一定要,你念叨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娘,这织锦就是再金贵,那也贵不过娘的寿辰去呀!儿媳今天去那就是奔着那个去的。只是,听到那小二说…。”
杨氏当即把在店内的给叙述了一遍,说完道,“儿媳觉得,既然两个外甥女家里都有,让妹妹去拿些有什么不好。一来,这也是她们应该尽的孝道,传出去她们也落个孝名,同时不也显得我们亲近嘛!再来也剩下了一笔钱,避过了二皇子,省的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娘,你也清楚,我们肖家这个时候可是真的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
“既然你都想到了,那就让你肖淓去呗!看是文家,还是袁家,去一趟不就成了。”
“我是这么说的呀,可关键是妹妹不愿意呀!还说我没分寸,不知体统。”杨氏说着抹泪,满脸委屈,“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她,可她竟然这么说我,我实在是…。”杨氏说着,低声呜咽起来。
肖老夫人听着皱眉,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
杨氏呜咽着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边的冯氏(肖家二媳妇)开口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觉得这么做让她丢脸了呗!大嫂刚才不是说了嘛,身为母亲那里有向女儿讨要东西的,那都是给女儿东西才应该。”
冯氏说着嗤笑一声,对着肖老夫人道,“婆婆,我看呀,妹妹这是间接的说,您老给她的东西少了!”
“浑说,淓儿可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