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节
作者:费清      更新:2023-03-17 09:12      字数:3949
  男女之事本来就是情到浓时自发而爱,自从她流产后,席云峥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到屈指可数的地步。
  如今,这样尴尬的问题,由一个女人口里问出来,也实在是可笑又可怜的。
  她害怕得发抖,害怕这个不完整的自己会有被用尽丢弃的一天,毕竟像这个权势可以遮天的男人来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暗自咬了咬牙,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慢条斯理地脱下衣服,走进卫生间去冲澡。
  趁着席云峥去洗澡,夏雪换上了一条性感的黑色吊带蕾丝裙,一根肩带滑下,恰到好处地落在香肩处,雪白匀称的长腿交叠着,躺靠在床头,分外迷人。
  没一会儿,席云峥就从浴室中走出来。
  夏雪看着那个围着白浴巾的男人一步步走来,连用毛巾擦着黑色碎发的动作,都优雅到让人发狂的地步。
  跟这个男人,自然是比宗良那个败类做来得舒服。
  席云峥看到床上这样的女人,不觉皱了皱眉。
  他的意识里,夏雪是个清纯朴素的女人,至少不会把这样卖弄的行头搬到床上来。
  若他需要这样一个妖娆的女人,召之即来,应有尽有。
  他需要的是一个老婆,而不是一只鸡。
  男人驻足在床前,夏雪更为大胆地伸出腿,夹住他的腰身。
  谁知这腿一打开,里面空落落的,竟什么都没穿。
  她万种风情地一甩那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半眯着眸靠近了席云峥。
  即便是这样的惷光,在这个男人眼里竟然也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这样的镇定,究竟是他太过冷情,还是他对面前的自己提不起兴趣来?
  “阿峥,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我们不是已经有小榴莲了吗?”
  小榴莲是席云峥名义上领养的孩子,可她清楚的很,那个孩子是他从监狱里抱回来的蓝歌的孩子。
  席云峥没明说,她也就装傻,当做不知情。
  “可是领养的总归没有自己亲生的来得好啊。虽然医生说我只有半个子宫,受孕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可是我还想努力一把,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出现呢。”
  夏雪娇滴滴的,身上喷了席云峥爱闻的香水,沿着他的肚脐处慢慢亲吻。
  ☆、第393章 番外 干票大的
  任凭夏雪百般挑逗,仍是无法挑起席云峥的兴致。
  席云峥冷淡地推开了她,眼中不带半丝晴欲。
  “雪儿,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的身体我很清楚,根本不可能再怀孕,也不适合再要小孩。我有一个小榴莲,已经心满意足了。”
  哼,席云峥有一个榴莲已经心满意足了,那孩子虽然身体不佳,长时间在住在医院养病,但总归是他的亲生骨肉,而她这辈子连个延续她血脉的孩子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凉啊。
  “即便我不能生孩子,那你要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
  夏雪继续厚颜无耻地恳求着,却被席云峥猝然打断。
  “雪儿不要任性,我这都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把她的身体放在第一要位,还是根本就不愿意碰她。
  一再低声下气的恳求也求不来一场欢爱,这令夏雪颜面无存,可这又能怎样,连向这个男人发怒的资本都没有,她只能死死压抑着,就此作罢。
  明天就是新年,席云峥没有留下那里陪她,让她独自一人在半岛豪庭过了一个冷冷清清的年。
  反正席云峥也不在,她干脆就去了兰桂坊找宗良,二人鬼混在一起,顺便商量怎么对付蓝歌。
  但她没想到的是,没能弄死蓝歌,她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几个月后,因为蓝歌的缘故,她摔下了神坛,一下子从万众瞩目的未来席太太变成了一个在逃的通缉犯。
  七月初,天气炎热。
  公墓西北角落甚是偏僻,就在这个野草丛生,阴森荒凉的地方有一处用铁皮和石头搭建的破房子。
  此时,屋内的一男一女正吵得不可开交。
  “宗良,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无缘无故去招惹虞熹,怎么会成为通缉犯?你自己变成通缉犯就算了,还把我拖累了?现在窝在这个坟墓旁的小破屋子连出去露个脸都不敢,到底算什么事?难道我们要病死在这里么?”
  夏雪边摇着一片硬纸板扇着风,一边破口怒骂着。
  宗良坐在砖头砌的床上,被她这一骂,浑身又痒又燥,挠了挠身上那几处性病烂疮,更是愤怒呛声。
  “现在嫌我拖累你了?你特么让我对蓝歌干那些坏事的时候,不是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叫得挺好听么?夏金凤,你嫌弃这个小破屋子,你特么倒是去自首啊。看看落入席云峥手里惨,还是跟着我宗良惨?”
  她太了解席云峥了,那个男人最是狠辣,她落到他手里,又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只怕比现在还要凄惨。
  她抿了抿唇,苦笑了下,挪了下屁股,坐到了宗良身边,摇着硬纸板给宗良扇着风,讨好性地说道,“好哥哥,对不起,我是被这天给热昏了头,才这么口无遮拦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去席云峥那里还有活路么?
  这些年来,我把他当猴子耍,欺骗了他那么多,现在我背叛了他,蓝歌车祸他又怀疑到了我的头上。若是他逮住了我,就是不把我骨头拆了,也得我剥我三层皮啊。”
  宗良哼了一声,往床上一躺,“算你还识相。”
  “我能不识相吗?我和你啊现在就是两只绑在一起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是啊,你看我俩都得了这个见不得人的病,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也别去祸害别人了。当初我去找虞熹麻烦,还不是为了钱吗?你在席云峥那一分钱都没骗到手,我再不想点法子,我们难道真的被这个病折磨至死吗?”
  宗良说的对,现在没有钱才是最大的麻烦。
  若是有钱,他们就不用躲到墓地里了,也能看得起病。
  “我们得想点办法去搞点钱才是。”
  宗良叹了口气,“想当初我在兰桂坊开一瓶十万元的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现在可是觉得可惜,那些钱我该存起来的。”
  夏雪冷笑,“你现在知道那些钱来之不易了吗?不过你也不用可惜了,就算你存起来,身为通缉犯的你一去银行取钱就一定会被逮捕。”
  “不如我还是去干回老本行吧?”
  “你去偷车偷皮夹也只是维持眼下而已,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不如——”夏雪忽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毒辣,“我们干一票大的。”
  宗良不解,睁了睁眼,问道:“干票大的?你什么意思?”
  “我们去绑架蓝歌,让席云峥或者让虞骁交赎金,蓝歌是他们的心头宝,他们一定不会吝啬。到时我们有了钱,弄本假护照,我们就出国,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下雨就漏水的破铁皮房里。”
  就像高中时的她不愿窝在那个穷山沟里,她那会儿就发誓,这辈子哪怕拼进一切,也要做上人上人,攀附上席云峥,也不过是为了走出一条致富的捷径而已。
  只见宗良皱着眉头,夏雪淡淡讥笑,“怎么?宗良,你怕了?”
  “我怕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我还干得少吗?我们沦落到现在这个处境,都是蓝歌害的,我非把她绑过来,折磨死她不可。”宗良龇牙咧嘴,恨不得立马就去干这一大票,“只是……我们能这么容易绑到蓝歌吗?”
  “你忘了,你还有枪吗?我也知道蓝歌住在哪里,她和田澄住的那个小区就是个垃圾小区,谁都能进去,我们只要等待时机,一定会有机会。”
  宗良从枕头下摸到了那支手枪,乐道,“好,我们就这么干,过几天我们就去她那个小区蹲点去。”
  ……
  这几天席云峥的话一直盘桓在脑海里,要想救小榴莲,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和席云峥再生一个孩子。
  最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呢?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虞骁的态度,再大度的男人,也不会答应吧?
  她正迟疑着,手机笃笃地响了起来,刚按下,便听到那头宴青急不可耐的声音,“蓝姐,快来医院,小榴莲情况不妙,又发烧了。”
  心中咯噔一下,回声时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好,我马上过去。”
  原本席云峥是不允许她见榴莲的,可这次已经是孩子一月之内第二次发烧,孩子很可能就不行了,他让她去,大有见孩子最后一面的意思。
  急急忙忙出门,奔至榴莲所在的儿童医院。
  小榴莲被送入了无菌病房,她赶到的时候席家兄弟也在,当她快步过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孩子浑身插满了针头。
  那一刻,任她再坚强,眼泪也抑制不住地落下来。
  “蓝歌,现在心疼,是不是晚了一点?”
  席云峥凉薄的声音在蓝歌耳边荡开,堪比利刃划开了她的血管。
  席宴青见大哥态度不好,挤了挤眉头,“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蓝姐是小榴莲的妈妈,她的痛苦,难道你看不到吗?”
  蓝歌强忍着绞痛,咬牙切齿开口。
  “席云峥,何必说这种风凉话?榴莲是我十月怀胎所生,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她在我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疼她爱她,比任何一个人尤甚。”
  “倘若你真的疼爱女儿,你怎么会见死不救?”
  他冷冽开腔,要知道自上次医院见面那次之后,已过将近半月,可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并未为了女儿来找过他。
  蓝歌阖了下眼,掩过泪水,终是含泪出声。
  “我答应你,再生一个孩子。”
  这毫无疑问让席云峥心头一喜,哪怕再卑鄙,再不折手段,可这是唯一能挽回蓝歌的途径。
  他想,若是有两个孩子,两个羁绊,蓝歌是再也不会离开他的。
  分明心中欢喜,但席云峥音色依旧沉凉,至始至终都带着独属于他的高傲。
  “你想好了?不怕虞骁反对?”
  怕,当然是怕的,哪怕虞骁反对,她也不能对自己的女儿置之不顾啊。
  哪怕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只要能救女儿,她都会去尝试。
  “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我相信阿骁他会理解我。”蓝歌捏了捏手掌,掌心全是汗,她还是很担心虞骁会反对,她又望了一眼病房中的女儿,“什么时候做试管,你让医生联系我。”
  席云峥不悦地揪眉,“试管?”
  “难道你还想用传统方式让我受孕么?席云峥,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蓝歌满眼的鄙夷,深深地刺痛了席云峥的心。
  在场的席宴青都怪不好意思地白了席云峥一眼,“大哥,幸亏你没被夏雪感染上性病,否则我都不敢和你接触,你知道吗?”
  当夏雪那个女人的名字再次被提到之时,席云峥的脑壳又抽疼了一下。
  “宴青,以后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
  “大哥,你变得可真快,以前不准我提蓝姐,现在又不准我提夏雪。如果你的智商一直保持在线状态,你现在和蓝姐还有小榴莲会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