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情，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为了建设我们国家和苏联，我在东北那边工作了十来年，尤其是洗玻璃圆那边啊，天寒地冻的，这不就留下了老寒腿，只要一到变天的时候，这老寒腿就发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毛病了。”
  姚玉恒摆摆手说道。
  王母从房间里找出了皮毛来。
  “这还是孩子他爸早年的时候在山里猎杀的野兔子皮，当时我舍不得丢了，就把皮割下来做成了一对兔耳猫，给孩子读书戴，这会儿正好拆了做个护腿。”
  “妈，我来看看先。”
  王铮扶着姚玉恒进了门，姚玉恒的左边小腿上一片黑乎乎的，这老寒腿一发作，整个小腿都是凉飕飕的，看上去倍儿难受。
  “爷爷。”沃群群看着姚玉恒的老寒腿，眼圈儿红了。
  “没事没事啊，群群，你先出去，别看，别看。”
  “爷爷，我没事儿，我就是心疼你，这得多疼啊。”
  王铮检查了一番，小心翼翼地给把兔毛护腿给姚玉恒裹上，这才看向了姚玉恒，道：“导师，你相信我吗？”
  “傻小子，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我当然相信你了。”姚玉恒笑着说道。
  “那导师，你介意我给你扎针吗？你放心，我这针灸是祖传的，只是我很少和外人说道，毕竟，我一个年轻人，身上要怀着什么针灸秘术一类的，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难免用来做文章。”
  王铮咳嗽了一声说道。
  听到王铮的话，姚玉恒愣了一下，他看向了王母。
  “我家铮子的针灸，是真的好。”王母自然是相信儿子的，她微笑着说道：“他爸爸就是他针灸治疗的，本来都下不来床了，现在，都能去地里干些简单的农活了。”
  “王铮，你试吧，如果真的可以让外公缓解疼痛的话，我相信你。”
  沃群群先开了口，吸了吸鼻子看着王铮说道。
  “既然有这样的好技术，怎么不早点说？”姚玉恒也点头：“来，铮子，你尽管针灸，我这老寒腿啊，这腿早就废咯，你尽管上手就是。”
  王铮再次检查了一番姚玉恒的老寒腿。
  这冻伤的腿微微有些畸形了，想着这些年导师的不容易，王铮在脑海里把医书仔细地过滤了一遍，再睁开眼睛，舒了口气道：“导师，等下日头正盛，你没有那么疼痛的时候我们再动手，这会儿您先休息一下。”
  “好。”
  姚玉恒点头，沃群群拉着王铮出了门。
  “王铮，你可以治好外公的老寒腿吗？”沃群群抬起头，眼里都是期待。
  “完全治好的话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导师的腿已经有些畸形了，这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恢复，并且还需要借助不少的西医的恢复方法才可以，不过只是治好老寒腿不再发作的话，还是可以的。”
  听到王铮的话，沃群群的眼前一亮。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放心吧，你们不是要过来采风十来天吗？我每天给导师针灸，这样的话，等回去的时候，导师的老寒腿就差不多了。”
  “那……那这一次过后，什么时候再针灸，我带外公来。”沃群群的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辉。
  “年前再来一趟就好了。”王铮拍拍沃群群的肩膀：“群群，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沃群群点头，面对王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漾开了。
  “谢谢你，王铮。”
  临走的时候，沃群群忽然狡黠一笑，踮起脚尖在王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今天早上为我做的一切，我特别喜欢。”
  少女带着几分羞怯的声音消失在门口，王铮捂着被沃群群亲过的地方，脸上也有了笑容。
  临近中午，王母又是烧了木炭，又是准备了暖和的铺盖让姚玉恒躺着。
  “铮子针灸时间长，我给您烧着火，这样您躺着这边腿上不穿着裤子也暖和。”王母笑着说道：“这孩子一向来都不需要我们操心的，也不知道和哪位大师傅学了厉害的针灸术，我和孩子他爸都不知道怎么去感谢人家呢！”
  “这是孩子的造化，也好，有一技傍身，这以后啊，走在外面也更加方便。”
  王母笑着点头。
  王铮把准备好的银针消毒拿了进来，一边收拾一边对母亲说道：“妈，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了。”
  “好了好了。”
  王母起身出去，临走之前，又开了半扇窗，关了门。
  王铮先用东西垫着姚玉恒的腿，这才舒了口气，道：“导师，等下我会先用银针封住您的穴位，这样的话，施针就没有那么痛了。”
  姚玉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笑着道：“尽管针灸吧，这些年，什么针灸什么放血我也尝试了很多，那会儿啊，也是老寒腿发作的时候，说不疼那是骗人的，铮子啊，你尽管施针，老师不怕。”
  “好。”
  王铮点头，不过施针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地，先封了穴位，这才拿出了十二根足有三寸长的银针。
  这银针是王铮在准备施针前，特意取出来的。
  这么长的银针，在他的银针布包里，也算是排在前头了的。
  这是他的一百零八根银针里，最长的十二根。
  王铮把银针摆在面前，深呼吸，他先闭目养神，再睁开眼睛时，王铮的眼前已经没有了姚玉恒，只剩下了老寒腿和腿上密布的穴位。
  姚玉恒躺着看。
  王铮捏起了一根银针，他的速度很慢，捏着银针的手稳稳地落下，银针扎进了他的腿里，带着微微的刺痛。
  银针下去后，疼痛消失了，而王铮也捏起了第二根银针。
  一共十二根银针下去，姚玉恒看到自己的老寒腿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头，针进去足有两寸深，可他却没感到什么疼痛，姚玉恒笑了。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上了心，一点也没把疼痛带给他。
  “导师，我马上就要开始把寒气导出体外了，会有点疼，您忍着一点。”王铮小声说道，捏着银针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淡淡的真气裹着银针旋转了起来。
  随着银针旋转，姚玉恒瞬间感受到一股疼痛从脚背传递到了他的大脑，而那疼痛密密麻麻地，随着银针转动越多，疼痛也越为剧烈。
  姚玉恒的额头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细细密密地汗珠子，他的双手抓着两边的扶手，抿着嘴强忍着疼痛，意识却全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感觉到，王铮的银针似乎在扯着他腿上的某些东西，一股温热的气息裹住了他的腿，温热的气息上，寒气似乎在退却，姚玉恒舒了口气。
  再接着，更为剧烈的疼痛瞬间主导了姚玉恒的大脑，姚玉恒忍不住叫出了声，王铮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眉头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