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作者:
陆戚月 更新:2023-03-16 22:41 字数:6243
心里像是有根针刺着一般,难受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脸色刹时便添了几分苍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苏沁琬的目光里溢满浓烈的怨恨,只不过眨眼功夫便又归于平静。
“臣妾在亭中准备了热茶,皇上若不嫌弃,不若随臣妾一同饮碗热茶暖暖身子?”她柔柔地笑着,轻声软语地问道。
赵弘佑含笑点头,“如此甚好!”言毕便抬脚率先往前方赏梅亭处去,清妃见状心中欢喜,连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只得苏沁琬犹豫地站在原处,一时不知道是否要厚颜跟上,毕竟清妃方才话中只提及了皇上。再者,她也清楚对方是绝不乐意让自己去碍眼的。
她是不是应该识趣一点自动消失呢?
“你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语含不满的低沉男声乍然响起,将正皱着脸迟疑不定的苏沁琬唤过神来。
苏沁琬怔愣之下迎上正拧眉望着自己的赵弘佑,不过片刻便笑着应了一声,提起裙裾跟了上去。皇上有命,她自然得遵从,清妃便是不乐意她也顾不得了。
闻言,清妃脸上的浅浅笑容一下便匿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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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般早便回来了?”远远便见主子的轿辇回来,芷婵疑惑地自言自语。以平日经验来看,主子这一去本不应这么早便回来才是,纵是回来,也应与皇上一同过来,怎么也不应该是她一人回来才对啊!难不成是哪里出了差错?
回了凝翠阁寝殿,苏沁琬由着淳芊为她脱掉斗蓬,又在半菱的侍候下净了手更了衣,这才接过秋棠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随即舒服地喟叹一声,身子一歪便倒在软绵舒适的榻上,长长地吁了口气,“还是秋棠煮的茶更好喝,还是这凝翠阁里最温暖!”
讨那夏清妃一碗茶喝,还得受她明里暗里的眼刀子,实在是划不过来,是以她便寻了个理由直接告退回来了。反正踏雪寻梅什么的也不过她随口一说,大冬日里的,谁乐意到外头吹西北风,恁的自找苦吃!
她灵活地一滚,将自己卷到毯子里头,暖洋洋的、软绵绵的触感,让她舒服得直哼哼。芷婵见状无奈地叹口气,上前细心为她将毯子盖得再严密些,也不再问她到龙乾宫去的情况。
良久,苏沁琬便感到身子里像是有一股热气在四处游荡,暖融融的甚为舒服,可喉咙、胸腔却总觉得有几分燥热,热得她一骨碌便爬了起来,趿鞋下地行至花梨木雕花圆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氤氲热气袅袅升起,她惋惜地喃喃,“秋棠可真尽职尽责,换茶水也太勤了些。”勤到她想找碗冷茶降降胸腔里那团热都寻不到。
她不甘心地又在屋里转了一圈,终是在外间的一张小桌上寻到了还来不及更换的冷茶,她心中一喜,动作麻利地倒满一杯,咕噜噜地一饮而尽。
冰冰冷冷的温度刺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可片刻之后胸腔处的热度却降了不少,让她舒服得半眯了眼,忍不住又再灌了一碗。一连两碗冷茶喝下去,她才拭了拭嘴角。
“哎呦,这大冷天的怎能喝冷茶?”秋棠正端着更换的热呼呼茶水进来,见她这般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的,蹙眉责怪道。
苏沁琬讨好地冲她笑笑,“好秋棠,你可千万莫要告诉姑姑,我这不是一时觉得心里热得慌,这才喝了几口吗。”
“这样的天气怎的会热?再说,再热也不能喝冷的啊,这冷冰冰的茶水灌下去,反倒让五脏六腑去暖它,这不是伤身子么?”秋棠忍不住又念叨了几句。
苏沁琬也知道自己理亏,更清楚对方不过一番好意,故也只是讪笑几声不再多话。
赵弘佑却是无论怎样也想不到苏沁琬居然会扔下他与清妃,拍拍屁股便走人了。趁着低头喝茶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已经带着淳芊愈行愈远的熟悉身影,一股让他非常不爽、极端不悦的感觉油然而生。至于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他却无暇多想。
好一会,他方收回视线,将心腔中那股异样感觉努力压了下去,再抬头时又是那霁月清风般的俊朗男子。
而清妃见苏沁琬如此识趣,心里的厌烦也稍稍减了几分,唇边勾着清浅笑意,含情脉脉地望向他道,“臣妾夏季收集的露水还存有些许,皇上若无他事,不如随臣妾到蕴梅宫去,待臣妾以这露水为您烹一壶热茶,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赵弘佑不置可否,可脸上却仍是一派温文笑意,“爱妃真真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事事脱不了一个‘雅’字,露水烹茶自别有一番滋味,朕又哪有不应之理!”
见他应允,清妃瞬间便勾勒出一抹柔美笑靥,漾着秋水的一双美目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赵弘佑神色未变,笑容依旧温文,只起身拂了拂衣袍,由着郭富贵朝外头作了个手势,不过片刻功夫抬着御辇的太监便走了过来。
两人各自上了辇,两行人迳自往蕴梅宫而去……
苏沁琬一时贪凉灌了两碗冷茶,虽得一时舒服,但用过晚膳后,小腹便觉一阵一阵的涨痛,并且痛楚越来越明显,不到一刻钟,她脸色已苍白如纸,可那痛楚却渐渐蔓延至大腿处,让她不得不一手按在腹部,一手在两边大腿处来回的按捏。
正推门进来的芷婵见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婉仪,你这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感觉一股热流从隐秘处涌出,苏沁琬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道,“来、来了,疼,好疼……”
芷婵先是一愣,不过片刻便明白她的意思,知道这是葵水来了,遂连忙扬声吩咐外间的小宫女请柳霜,自己则与听到声响进门来的淳芊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起了身,侍候她进了净室换洗。
“疼、疼死了……”苏沁琬躺在床上不停地直哼哼,小手覆在小腹处来来回回地抚摸着,可那痛楚却丝毫未减,痛得她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双腿无力,整个人不住地挪来挪去,只期望能减轻些许痛楚。
芷婵等人急得脸都红了,侍候了主子这么久,从不曾见她来葵水时会痛得这般厉害。
“人都干什么去了?熬个药都要熬到什么时候?”一向沉稳的柳霜也心急不已,见命人熬的药迟迟未至,终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凝翠阁里一时乱作一团,宫女们步伐匆匆,有不明情况的更是忧虑不止,就怕主子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红儿,你怎的还在这?宫里头个个都忙得团团转,你这死丫头倒还有心情在这胡扯?”一身绿衣的宫女从怡祥宫里头出来,见小宫女红儿正在宫门外与一名小太监不知在说着什么话,忍不住呵斥道。
“发生什么事了?”因是往日交好的姐妹,是故红儿并不害怕,连忙问道。
“婉仪身子不适,姑姑、芷婵姐姐她们都担心得不得了,哎呀,快随我回去,万一大伙忙起来人手不够……”绿衣宫女不及细说,拉起红儿的手就往里走。
留在原地的小太监愣愣地听着二人的对话,突然间眼珠子一转,撒腿一溜烟便往蕴梅宫方向跑……
这可是个在师父面前露脸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赵弘佑在蕴梅宫中品了清妃亲自烹的茶,清妃又焚香抚琴,悠悠扬扬的琴声飘飘荡荡,‘叮叮咚咚’的如落入玉盘的珠子,悦耳动听又如山涧泉水潺潺。
不得不承认,这夏家女儿的才貎确是极出挑的,夏博文对子孙的教养也算是用了心思。他低下头呷了一口茶,心中不由感叹。
一曲罢,赵弘佑毫不吝啬地夸赞,“爱妃琴技又见长了,这宫里许再无人能与你比拟。”
清妃抿嘴羞涩一笑,“皇上过誉了,不过些雕虫小技,闲来搏君一笑罢了。”见赵弘佑拂了拂袍角,似是有离去之意,她又忙道,“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皇上若不嫌弃,不如容臣妾侍候您在此用晚膳?”
赵弘佑微微一笑,正打算开口拒绝,眉角却扫到郭富贵迟疑又有几分焦急的神色,不禁皱眉问,“何事要禀?”
郭富贵下意识便望了一眼一旁的夏清妃,飞快移开视线后一咬牙,把心一横,垂着头躬身回禀道,“回皇上,愉婉仪突感身子不适,怡祥宫内急成一片……”
“什么?!”话音未落,赵弘佑猛地起身盯着他,郭富贵被他如此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收敛神情又再重复了一遍,却见皇上一撩衣袍大步出了门,丝毫不理会身后脸色青红交加的清妃,“摆驾怡祥宫!”
郭富贵躬着身正要跟在他身后退出去,却听清妃冰冰冷冷地道,“郭公公今日此举,本宫必将铭记于心!”
后宫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可许多时候却需要皇上身边的人配合,否则任你准备得再充分,没有皇上在面前,演得更好也没有半分用处。是以,郭富贵此举不亚于帮着苏沁琬下她的脸。
郭富贵心中一跳,也不敢去看清妃脸色,硬着头皮施了礼,这才急急迈着步子向赵弘佑追去。
徒弟来报,说愉婉仪突发急病,他不敢打包票说这位愉婉仪日后会如何,但至少在目前,皇上是将她捧着宠着的,万一有个好歹,他可担当不起。可若他将此事禀报上去,却是摆明了与清妃过不去,这清妃目前圣宠虽不盛,可谁又敢说她不会再有往日恩宠。
思前想后,倒没料到被皇上那般一问,他只能把心一横,先顾着眼前着紧的再说。
清妃甚至来不及挽留,便眼睁睁看着那个明黄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眼前。她身子不住的颤抖,双手攥得紧紧,指甲都要掐进掌心里去了,脸上恨意滔天。
苏沁琬……
进宫至今,她从不敢想竟然有人争宠争到她头上来!胸口急促起伏,方桌上茶碗热气氤氲,可那个品茶之人却心心念着别的女子,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恨得双手一拂,将桌上的茶壶茶碗一古脑全扫到了地上,瓷器落地的‘啪啪’声对比方才如仙乐般的琴声,更显得万分凄凉,无尽怨恨!
苏沁琬身上痛楚未消,若不是芷婵及淳芊两人按着她的腿为她揉捏,她都恨不得在床上打起滚来。早知便不应该贪一时爽快,偏偏在大冷天里喝冷茶,这才导致如今这般折磨。
“姑姑,怎么、怎么还疼啊!”好不容易在秋棠的侍候下喝了药,可那阵痛楚依然未曾消减半分,她实在忍耐不住了,抽抽搭搭地问不停为她拭着汗的柳霜。
“快了快了,等药效发作便不会疼了。”柳霜柔声安慰她。这样的痛楚她年轻时也经历过,疼起来的时候只恨自己为何生作女子,偏偏要受这样的苦楚。她一个粗人都尚且受不住,更何况这娇生惯养的主子。
“都怪奴婢换茶水不及时,这才、这才害得婉仪……”见往日明媚照人的主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秋棠自责心顿起。若是她及时更换茶水,主子便不会灌了那冷的,更不会有如今这般折磨。
柳霜也早探知了原因,知道主子这番突变定是晌午那两碗冷茶造成的,只得狠狠刮了秋棠一眼,转过身过轻柔地为苏沁琬揉着小腹。
“姑姑,不怪她,都是我自个贪嘴,你、你莫要恼了秋棠……”苏沁琬有气无力地道。
柳霜却答非所问地道,“女子身子娇贵,最最受不得半点凉,尤其是这葵水来的这几日,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婉仪年纪虽轻,只是也不能忽略自个身子。万一有个好歹,将来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已?”
苏沁琬羞愧得将脸埋到被褥里,好一会才瓮声瓮气地道,“日后再不会了……”
这样的话自她头一回来葵水后,奶娘卢嬷嬷便倦倦不休地耳提面命,事隔这般久,如今又听到这熟悉的话,她只觉得鼻子直冒酸气,酸得她一双明眸瞬间便泛起了水雾。
“皇上驾到!”
“皇上圣安!”
一阵混乱的声音夹杂着男子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头响起,苏沁琬一怔之下便从被褥里探出脑袋来,眼睛眨了眨,愣愣地望着代替柳霜坐在床边的赵弘佑,一时竟忘了反应。直到脸上被一只温热大掌覆上,她才眨眨水灵灵的杏眼,呆呆地听着对方关切地问,“刚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闹起毛病来了?”
言毕也不待她回答,脸上一沉恼声冲跪了满地的宫女太监发作,“你们是怎么侍候主子的?好端端的怎的就变成这样?!”
芷婵等人将脑袋垂得更低了,却是不敢多话,就连柳霜也一时无言,竟不知该如何回禀他。
床上的苏沁琬一下便红了脸,也顾不得小腹那阵阵涨痛,从被褥里探出手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蚊蚋般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是……”
她结结巴巴的就是不好意思往下说,纵是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尽了,但姑娘家这些私.密之事她还是羞于启齿。
赵弘佑见状自然便以为她是为下人遮掩,不由得恼中从来,“既然侍候得不尽心,那便……”苏沁琬一听便急了,挣扎着坐起来抱着他的腰身,再也顾不得害羞,大声道,“是每位女子都会经历的、的……总之真的不关她们事!”
赵弘佑愣了片刻,低眸望了望将脸埋入自己怀中的女子,稍思量了一会便明白她话中意思,不由得拢嘴佯咳一声,冲仍跪着地上的众人挥挥手,“都退下吧!”
直到屋里只剩下他二人,他望着羞窘到使劲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那丝不自在便不知不觉消散了,嘴角微微扬起,伸手将她搂紧,凑到她耳畔取笑道,“真真是个娇气包,就这么点事便急撩撩地让人到蕴梅宫禀报,嗯?”
“哪个找人到蕴梅宫去了……”苏沁琬闷闷的反驳声从他怀内传出来,让他为之一怔。
以这小狐狸方才羞窘欲死的模样,许是真不会因了这等事而去请他……他失笑地摇摇头,还以为她也学了宫中争宠的手段呢。
而苏沁琬却暗暗叫苦,哪个‘好心人’到蕴梅宫中去报的,这岂不是当着清妃的面将皇上勾走?清妃本就不待见自己,如今只怕更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只是,当她听着赵弘佑温声软语的抚慰自己,语气中还含着显而易见的疼惜,她心中一暖,立即将这些念头扔到九霄云外,揽着他的脖颈娇娇地诉苦,“疼,很疼,疼得差点想死掉了!皇上一来还发火,要不是柳霜她们几个,嫔妾只怕连躺都躺不安稳,皇上还凶她们。”
赵弘佑皱眉道,“真的那么疼?”
苏沁琬用力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没有开始疼得那么厉害了,但这些不需要如实禀报。再者,皇帝陛下亲自问候,便是不疼也得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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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叫疼,赵弘佑两道浓眉拧得更紧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罕见的不知所措,苏沁琬胆肥地拉着他的手掌按着小腹处,哼哼唧唧地道,“揉揉,揉揉便舒服多了,方才芷婵她们也是这般做的。”
言下之意,你将她们摒退了,自然得补上来。
温温热热的气息隔着衣物传到他掌心,赵弘佑微微怔愣,未及细想,大手便似是有知觉一般自动自觉地顺着苏沁琬的意思,轻轻的揉弄了起来。
他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去了,总觉得似是有些不对劲,正待深思,却听耳边一阵娇娇的舒服哼叫,所有的想法一下便抛到了脑后,大掌轻轻柔柔地动作起来。
苏沁琬一面哼哼直叫,一面偷偷望了望他,见他虽皱着眉,脸上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直十分温柔,心里熨帖至极。
这是大齐最尊贵的男子,但却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突然生出几分迷茫来,到底他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将她这个棋子、这个靶子宠到如斯地步,不但给了她表面的荣光,便是私底下也是宠爱有加,若非她一早便知晓自己之于对方的作用,她都险些溺毙在这样的柔情疼宠当中了。
“可还疼?”见她突然便安静了下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愣愣地望着自己,赵弘佑不自觉便停下了手上动作,低下头去柔声问。
“不疼了……”苏沁琬如梦似幻般道了一句。
赵弘佑意外她这般模样,浓眉一挑,正想着取笑几句,却见对方突然探身过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紧接着带有几分微凉的柔软触感贴在他的脸上,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皇上可会一直待嫔妾好?”
赵弘佑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听到这话时有片刻的怔忪。
可否会一直待她好?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情感上却让他无法将这话脱口而出。宠她的原意他心知肚明,或许以怀中这只小狐狸的聪敏,她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所察觉的。可即使这样,她仍这般娇娇柔柔地抱着他问,可会一直待她好?
“若你一直这般可人疼,不三头两日气得朕七窍生烟,朕自然会一直待你好。”最终,他却是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
苏沁琬自是也听出他这话的敷衍,心中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这可真是个可进可退的回答。他若是想宠她,她的撒娇卖痴自是可人疼;他若是厌弃了她,那她曾经的‘可人疼’自然便是令人厌憎了。收敛思绪后,她随即又娇声娇气地反驳,“嫔妾何曾气着皇上了?皇上没的又冤枉人!”
赵弘佑几声轻笑,震动的胸膛贴着软绵绵的娇躯,大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引得苏沁琬柳腰款摆着躲避。可却仍被对方抓个正着,接连又掐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