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玄学无所不能，但玄学的局限性不小。有一句话你应该知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人为什么要去算命？是因为他想改变不好的状况。这些事只有少部分是可以通过占卜来避免的，剩下的还得靠人为。
  假如一个道士跟一个人说他未来前程似锦，然后这个人从此就不再努力，不再学习，就算他的命再好，你觉得他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吗？”
  “不能。”杜防风摇了摇头。
  是他想岔了，像之前的两件事，都是已经发生的不可改变的既定的事实，而且刚好是科学无法解决的难题，所以在连城面前显得游刃有余。
  现在他面对的确是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只是露出了预兆被连城看出来了而已，他却一心想着靠连城把这件事解决。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谈谈的。”
  往另外一个方向去想，如果是普通人发现了这件事，他们又不认识连城，难道就只能任凭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吗？当然是自己想办法阻止这种事的发生。
  他好歹还占了个先机，提前知道了这件事，当然要自己努力去解决。
  “你俩在门口嘀嘀咕咕什么呢？”杜老爷子问道。
  不愧是李老爷子的朋友，连问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没什么，他马上就要开学了，就讲讲开学之后的事。”杜防风站直了身体。
  “行了，吃完饭多运动运动，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好久没见李老鬼了，去他那溜达溜达。”
  “啊？您就这么走了？”杜防风看了看他爷爷，又看了看吴辉。他爷爷特意跑来一趟，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那我还要干啥？”
  “没事……”
  回到中药铺的时候，连城明显感觉自己被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老爷子就吵起来了。
  杜防风把连城拉到了旁边，小声道：“别管他们，我小的时候他们就天天吵了，你一去劝，他们能调头一块儿骂你。”
  “你俩又在那边嘀嘀咕咕做什么呢？看见我们吵架不知道过来劝劝吗？”俩老头几乎同时把头扭了过来。
  “……”
  连城收敛气息，通过改变呼吸方法和站位，迅速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是敛息术的原理。
  要想真正做到让人无法察觉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保证自己受到的关注最低。
  而用在此处的功效就是：两个老爷子的矛头一致对向了杜防风。
  “明天你去找吴辉，或许能够有一些收获。”
  连城留下一句话就溜了，深藏功与名。
  第14章 他从光中走来
  第二天，连城照常起床锻炼，但往常他起床的时候就已经出门的老爷子今天居然站在院子里等着他。
  当初连城在山上随着师父修行的时候，每天都是凌晨3点起床的。不过转世之后恢复记忆，他保留了这个世界的习惯，每天6点准时起床。
  老爷子每天起得显然比他早得多，估计五点出头就起了。他打完三套五禽戏的时候，老爷子刚好从外边回来。
  今天显然不太一样。
  “李爷爷。”
  连城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面上如常跟他打着招呼。
  “一老家伙约我去下棋，你给我算算我今儿能赢不。”
  ？
  “你不是很厉害吗？连算哪边能赢都算不出？这不是最简单的那种吗？”
  不，他只是没想到老爷子的心这么大罢了。
  “您说三个数看看。”
  “666。”
  这三个数简单，连城连掐指都不用，一眼就看出了结果：“……凶多吉少。”
  “我都六六六了还凶多吉少？”
  “算学跟谐音没什么关系的……”
  “行吧！那你给我算算这段时间哪天能赢。”
  “您随便说个字。”
  “赢。”
  连城看了老爷子半天，合着这是个臭棋篓子，他哪里来的自信想要赢别人？
  犹豫了一下，连城委婉道：“下棋的话，这段时间应该没机会了。但是如果是看运气的娱乐的话，今天倒是个好日子，最好坐在西北方向。”
  “行吧。”
  老爷子大手一挥，当着连城的面否了老朋友下棋的邀请，并要求改成打扑克。对方同意了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连城嘴角抽了抽，很快平复了心情，开始新的一天的锻炼。
  杜防风对连城的提醒深信不疑，将他爷爷送走之后，一整天就待在了医院，专门盯着吴辉。找他聊是不可能的，但盯着的话没什么问题，看他怎么把他的狐狸尾巴抓出来！
  终于，在午休的时候让杜防风发现了对方的动静。
  从小到大，吴辉就不怎么合群，成天一副别人都欠他的样子，中午一般都在仁心堂的食堂吃饭。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下班之后接了个电话就跟人出去了。杜防风今天一整天都在吴辉办公室对面的护士站坐着玩手机，发现他离开之后就悄悄跟了上去。
  吴辉自己没有车，要去哪里要么走路，要么打车，要么坐公交。走路最好，但坐车的话，他总能跟上的，想来这小子也不知道他在跟踪他。
  看着吴辉鬼鬼祟祟地走进一条胡同之前还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杜防风缩回拐角的同时认定了这家伙心里有鬼。
  他小心翼翼地摸进了胡同边上，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这才看清巷子里的人。
  两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吴辉的对面，吴辉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就像刚跟他吵完架时候的样子。
  “我说过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吴辉深呼吸，再一次重复了他刚才的话。
  “你父母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杜家这么对你，你还在坚持什么？当初杜伯雄是怎么对付你父亲的，现在杜防风就能这么对你。”
  在拐角的杜防风：？？？？这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那又怎么样？”
  “你就不想报仇吗？只要你听我们的，完事之后我们会直接把你送到国外，那些钱你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
  “我说了，你们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今天我们就当做没见过，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吴辉说着转身就想走，杜防风急忙往后缩了缩。
  真实的跟踪跟电视剧里的那些课不一样，这么大个人把头探出来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他本来就站在拐角处，只露出半个眼睛看着，一有人往他这边看来的时候缩回去，主要还是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
  这些人是谁？他们想要吴辉帮他们做什么？而且，吴辉知道他父母的情况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多年可算是有点长进。
  想着小时候自己欺负他屡屡成功，靠的也是这情绪管理法，那些大人看在他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上，怎么着都会护着他。
  当然，老爷子对吴辉也有过交代，虽然不能直接责骂他，但也会将他留下来好好地说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再冲吴辉做个鬼脸，那小子立马能气到跳脚，然后又被抓着从头念。
  “哼！你真以为你不答应就没你什么事了？”吴辉刚走出一步，西装男冷笑道。
  “你们什么意思？”吴辉停了下来，愤怒地看着他们。
  “之前我们的通话都是录音了的，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你也逃不了。你可是跟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仁心堂的东西！”
  “我没有！那些都是你们自己查到的。”
  “你觉得别人会信吗？我们录音的通话就只有这几次，但还有更多的通话记录，你没有证据证明东西不是你给我们的。”西装男人的声音就像魔鬼一般，一步一步地诱惑吴辉，让他坠入地狱。
  “那个……打扰一下。”听到这里，杜防风终于忍不住了，站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而且吴辉这小子也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脑子还没有蠢到做这种事的地步。”
  “杜……你怎么在这里？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吴辉下意识地喊杜防风的名字，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两个人，把剩下的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但还是晚了。
  “杜家的？杜防风？抓住他！这事儿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杜防风懵了，这两个是什么鬼？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抓他？这还是法治社会吗？这还是在天子脚下的首都吗？
  当然，这些想法也就只是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下，听到他们的话，他是拔腿就跑，坚决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这边虽然偏了点，但只要从巷子口冲出去就能到商业街，他才不信这些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
  如果他们再傻一点的话，跟着他冲出去，他还能叫人把这两个西装革履的混蛋反杀，抓起来好好问问他们的目的。
  他一直以为即将发生的事是由吴辉来动手的，现在看来，这背后的人并没有这么简单。
  杜防风跑了老大一截路，发现身后居然没人跟过来，回头一看，吴辉居然抱住了想要追他那人的腿，两个人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眼镜碎了，在他的眼角划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口子中流了出来。
  “卧槽！你们这些混蛋！不是要来追劳资的吗？”
  杜防风目眦欲裂，左右看了看，墙边靠着一根破旧的拖把，抄起拖把又跑了回去。
  两名西装男看到他回来之后，没被吴辉拖着的那个放弃了帮助同伴挣脱，直直地冲杜防风冲来。
  “杜防风，你是煞笔吗？你不能叫了人再回来？”
  吴辉气得半死，好不容易拖住了人，眼看这家伙要跑出到外面了，结果拿了根烂拖把就回来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身份，这两个都是从濠江来的，人家濠江老板专门培养的打手。别说拿个烂拖把了，就算拿着刀，这俩人估计都不带虚的。
  “你今天吃shi没漱口吧？先把你脸上的血擦擦再说话！”
  杜防风冲着他面前的西装男就是一阵乱披风拖把，虽然力度不够，但是拖把头成功影响了西装男的视线，让他的动作变慢了一些，居然也起到了效果。
  趁乱，吴辉用力踩了他抱着的这个人的脚指头一脚，头再一顶他的下巴，放开了他，还一把拉住了杜防风。
  “煞笔！十个你都打不过他们一个，还不快跑！”
  “嘶！”
  被踩的西装男疼出了眼泪。
  像他们这样被培养出来的打手，抗击打能力那是必须很强的，但是某些特殊的部位也没办法训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