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卫西凛身边站定，捏了捏他的肩膀顺势将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移开，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目前关链所在是，没有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位伤者是自己撞上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张警官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第180章 定海神针
  卫西凛v：低调不代表没调。
  顾延铮沉吟，“虽然事发现场没有监控器，但我想是不是可以从当时在那里经过的其他车辆上入手？也许其他车辆上安装有行车记录仪，可能会拍到当时的情形。至于其他车辆的车牌号——这些车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应该可以从那条马路其他路段的监控器里査到。”
  卫西凛心中一动。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可以从002录下的视频里査找当时经过的其他车辆的车牌号。暗中吩咐002采取行动，他继续听顾延铮和张警官交谈。
  张警官惊讶地看了看顾延铮，不愧是商人，脑筋转得就是快，“这个问题我们也想到了，但是査起来需要不少时间。”顾延铮他们毕竟不是警察，作为警方没必要透露太多。
  卫西凛从002那里得知答案后，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对了，我当时发完微博抬起头想活动一下脖颈，无意中看到了从对面行驶过来的那几辆车的车牌号，分别是……”
  张警官对此表示怀疑，“你真的能记住？”
  卫西凛淡然一笑，“我的记忆力很好，只要是看过的就不会忘。”
  旁边一直听着的一位年轻女警察忍不住插话，“队长，卫西凛说的是真的，当初他参加《华夏国成语大会》的时候还背过成语词典。”
  胖子得意地道：“我们西凛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如果警官不信的话可以考考他。”
  张警官没有无聊到考卫西凛，吸了一口烟，吩咐手下去査卫西凛刚才说的几个车牌号。
  顾延铮淡声道：“张警官，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先带我的人回去了？”
  张警官不确定他所说的“我的人”是否在强调什么，神色间没有露出端侃，点点头，“我让人带你们去办手续，但是希望卫先生一行人暂时不要离开汉武市。”
  卫西凛微微一笑，“没问题，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工作，也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同时，我相信你们能很快让我听到好消息。”
  张警官淡淡道：“我们会尽力而为。”
  顾延铮想到警局外面的一堆记者，“这里有后门吗？”
  张警官也不想让警局外面闹哄哄的，影响不好，主动道：“我让人带你们出去。”
  办完手续后，两个警察带着卫西凛等人从一个小偏门离开，往前走了大概五十多米，看到顾延铮安排的三辆轿车，都是低调的黑色。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卫西凛看了一眼顾延铮，暗自感慨爱人的细心，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这个男人像山一样可靠，让他安心。
  恰巧顾延铮也朝他看过去，以为他在担心今天的事，捏了捏他的手，打开车门让他上车。两人都上车后，他啄了口青年的唇，“别担心，就算警察们找不到证据，我也会找到。”
  不急不缓的语气带着从容，卫西凛的心悠悠落地，轻松地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那就靠你了，我的定海神针。”
  顾延铮勾唇，搂住他的腰，吩咐司机去酒店，然后说道：“我已经安排了律师团，比我晚一个小时左右到。”
  卫西凛点点头，对他的能力很放心，但对警局那边还不放心，暗中对002说道：【小二，你也査査那几个车牌号。】【零零，这次的事对你来说有些棘手。】002的声音很严肃，【这几个车牌号都是假的。】原来002刚才就已经在査了，卫西凛开口时它正好査完。
  【什么？】卫西凛直起身，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都是假的？】002肯定地道：【都是假的。其中三个不存在，另外六个车牌号同时还出现在尚海市、梅市等四个城市。】【有意思。】卫西凛凛冽地笑了，晶亮的双眼里闪烁着一丝嘲弄还有蓬勃的战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样精心策划的阴谋不可能是用来针对车行，也就是说，撞人事件就是针对他来的！
  顾延铮和002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解它的本事，见到卫西凛的反应猜出他可能是在和002交流，从一旁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水杯，拧开盖子抿了一口杯中之物试试温度，用杯沿轻轻碰触爱人的唇。
  卫西凛转过头。
  “热咖啡，温度正好，喝两口。”
  哄小孩似的语气让卫西凛无奈的同时露出了微笑，就着他的姿势喝了两口。是他最爱的蓝山咖啡，香醇浓郁的口感使他紧绷的神经都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又喝了两口，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想了想，把水杯交给顾延铮拿着，拿出手机打字。
  片刻，顾延铮听到口袋里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开信息，一眼扫，本来柔和的气息蓦然一凛。
  车上不方便交谈，他对青年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握住青年修长的手，喝了口咖啡，细细思量。
  没过多久，一行人抵达酒店。
  顾延铮没有避讳地和卫西凛进入同一个套房。关于他们二人的“腐消息”太多了，他们之间的“绯闻”对早已习惯的记者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一除非是抓到两人都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估计还差不多。
  胖子和孟男此时都在隔壁房间里，知道卫西凛和顾延铮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特意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小时才端着平板计算机过去敲门。
  房间内传出顾延铮低沉的嗓音，“进来。”
  一进屋，胖子看见卫西凛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迭，左肘撑在扶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显得十分慵懒。
  顾延铮也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方才大概是在打电话，他朝胖子示意。
  胖子和孟男快步走过去。
  胖子识趣地没有打扰卫西凛，直接对顾延铮说道：“关于西凛的新闻消息陆续在爆炸，形势很不乐观，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操作。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几个大媒体虽然也报道了这次的事，但并没有武断地认为是西凛开车撞人。另外，西凛的大部分粉丝都表示相信他。我们是不是在情况更糟糕之前立即举办一场新闻发布会？”
  他让孟男把平板计算机递给顾延铮。
  整一页都是卫西凛的负面新闻。
  “卫西凛把人撞成了植物人？小编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并且有立即执笔为男神辩护的冲动，因为小编也是男神的脑残粉。但是，事实打了小编的脸。这是来自医院的照片，照片中的人便是这次撞人事件的伤者，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已经成为植物人。至小编发布本文为止，卫西凛工作室仍然未就此事进行解释，这是不是表示他们无话可说？小编不得不怀疑，卫西凛‘国民男神’的形象是不是团队包装的结果……”
  “报料人亲眼看到卫西凛及其团队被带上警车，有图有真相……”
  “卫西凛出现在娱乐圈后，很多媒体和粉丝认为，他打破了人无完人的自然法则；但是，卫西凛撞人了，终于犯错了，小编不禁有一种‘人无完人果然是宇宙法则’的觉悟……”
  卫西凛看窗外的景色似乎入迷了，仍然没有回头。
  “不。”顾延铮神色不变，不甚在意地把平板计算机还给孟男，否定了胖子的打算，“先不用管。”
  胖子吃惊地看着他。不用管？他转头看卫西凛，他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卫西凛的侧脸，注意到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甚至还带着些愉悦的感觉。
  孟男猜测道：“顾老板是想在事情调査清楚之后来个大反转？”
  顾延铮颔首，走到卫西凛身后，轻抚他的发丝，平淡的目光似有似无地从胖子脸上掠过，话语带着提点的意味，“西凛出道至今，有过好几次负面新闻，最后都能证明他的清白。这一次我之所以打算暂时不反撃，一方面是想看看背后都有哪些人在搞鬼，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西凛的粉丝们一个‘教训’。舆论确实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能够成就一位明星，也能毁掉一位明星。等到真相被公布，粉丝们会意识到他们又一次被愚弄了，那么，下一次如果还有人抹黑西凛，我相信，至少他的粉丝们不会再轻易地动摇。”
  胖子双眼一亮，明悟地道：“西凛如今的地位已经不是一般的明星，如果能巩固鐡杆粉的数量，他们将成为西凛最坚定的后援团。到那时，西凛将真正地成神，就算是媒体想动摇他的地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顾延铮，很难想象他是一位房地产老板，很多时候顾延铮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娱乐圈中的人。他指的不是娱乐圈的明星，而是娱乐圈的管理层次。这大概是他的错觉吧。
  顾延铮微微颔首。
  胖子觉得轻松了很多，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又有些忧虑，“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真的能找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吗？”
  顾延铮淡声道：“这个不用你管，你们只要确保时刻掌握网络上的动态即可。”
  “明白了。”胖子和孟男一起离开。
  卫西凛起身抱住顾延铮的腰，脑袋在他怀里拱着，“还没问你，不会耽误你公司的事吧？”
  顾延铮双手用力直接把他搂起来托住，份量不轻，却让他的心很充实，“傻话，你才是最重要的。”
  第181章 撒狼黑
  卫西凛v：撒狼黑。
  “队长……”负责查车牌的小刘放下电话，目光中含着吃惊，还有一丝不解。
  做警察这一行的都很敏锐，张警官立即察觉到异样，“查到什么了？”
  小刘语速很快，像打机关枪一样，“根据监控画面采用排除法，当时经过该路段的车辆应该有车牌号分别是……的这几辆车，但是其中三个车牌号码根本不存在，另外六个都是假车牌。”
  张警官跛起眉，“假的？”
  “是的。”小刘说道，“根据车牌登记信息里车主留下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这六辆车在事故发生时并不在汉武市。我联系过他们附近的派出所，初步证明他们并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巧。”张警官布着血丝的双眼里充满睿智的光辉。
  女警官小蒋道：“伤者的身份也已经查明了。何建民，男，52岁，汉武市大岗县三山村人，初步证实与卫西凛一行人之前素不相识。”
  “这样一来也排除了卫西凛策划这一切后故意伤人的可能性。”张警官眉宇间的褶皱更深，“难道这场阴谋是针对卫西凛的？”但还是那句话，这一切都是推论，现在还需要证据。
  “我还查到另外一件事。”小蒋看着计算机，“因为那条路是通往机场的，事故路段本来是有监控的，但就在昨天下午，那里发生过一场小事故，一辆小轿车意外撞上架设监控探头的支杆。监控探头和支杆都被维修人员拖走，没有及时安装。不知道这两次事故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
  张警官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小蒋很细心，不管有没有关联，都是一个方向。他吸了一口烟，“如果这真是一场阴谋，幕后人不简单啊。”
  “队长，怎么说？”小刘虚心地求教。
  “你想啊。”张警官道，“幕后人要确保当时经过的九辆车都是他的自己人，他是如何使其他车辆在这个时候避开这个路段？”
  “这怎么控制？同一时间去机场的人不可能只有卫西凛他们，难不成幕后人还能把其他想去机场的人都拦下来？”小蒋茫然地问。
  张警官心中一动，将烟熄灭，“小蒋，你立即查查事故发生之前十分鏠内该路段附近的其他红绿灯有没有出现异常。”
  “是！”
  “谁能想到那九辆车都有问题，那些车主现在只怕都不知所踪了，查起来太难了。”张警官啧了一声。
  小刘很快打完电话，“队长，查到了。在事故发生之前的五分录内，附近的红绿灯确实出现过几次异常，交通部门以为是计算机系统出现故障，过后又恢复正常他们就没有在意。”
  张警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队长，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小刘把椅子往张警官跟前挪近了些，“既然幕后人能拦下其他的车，为什么还要安排那九辆车在场？干脆只让卫西凛他们一行的三辆车在场不就行了？”
  张警官摇摇头，“这一点我暂时也想不通，也许是因为如果只有卫西凛他们一行人的话太刻意了。”
  小蒋举起手，“我可能知道原因。”
  办公室里的警员都好奇地看着她。
  张警官点点手指，“喔？你说说看。”
  小蒋把计算机转了个方向，面朝张警官。打开的页面显示的是今天的网络信息，几乎全部都是关于卫西凛的负面消息。
  “卫西凛人渣，草菅人命，滚出娱乐圈！”
  “是明星就可以轻贱认命吗？卫西凛不配当明星！”
  “卫西凛狗屁男神，有钱没人品，滚出娱乐圈+1！”
  “……”
  “这些留言里有事故现场和伤者的不少照片。”小蒋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我怀疑其他九辆车存在的目的就是作为‘目撃者’，是为了这些照片。换言之，是为了打压卫西凛。网上这么快就出现这么多新闻并不正常。”
  张警官不置可否，觉得她的猜测有些无厘头。
  几个年轻些的警官则都认同地颔首，认为小蒋的分析很有道理。
  “小蒋，你别忘了，当时在现场有一个人承认卫西凛是从后座下车的。如果他们都是幕后人一伙的，为什么还要给卫西凛作证？”张警官说道。
  小蒋不太有底气，“他不一定是真心为卫西凛作证，也许是为了之后再推翻它。总而言之，还是要看看驾驶座上的指纹鉴定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这也算是给我们的调查提供了一个方向。”张警官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不应该错过这一条线，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这样，小蒋，你调查下卫西凛的人际关系；小刘，你再深入地查一查何建民的身份，说不定会有收获；小王，你带人去事故现场附近，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目撃者……”
  “是！”
  办公室里很快只剩下三五人，张警官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一会儿，小李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